不過,總得來說,這也算得上好事,尤其是得知溫念過去那些事後,幾人都百感交集,滿是疼惜。
……
在成功逮捕馮誠後,警方又根據馮誠手機裏的來電記錄找到了周華所在的位置——一幢裝修簡陋的別墅,並且在那裏,搜到了當年三千萬贖金。
人贓並獲,周華和馮誠法網難逃。
隻可憐了,溫念那同父異母年僅四歲的弟弟。
人無法擺脫世間命運的安排,但可以選擇自己的行為。一步錯,步步錯,一時的衝動,終害人又害己。
……
中午,程瀾吃過飯,就拎著今早熬好的雞湯過來了。
或許是前幾日受驚過度,溫念近日來胃口不好,程瀾擔心她這樣下去會支撐不住,便燉了雞湯補品給她補補身子。
溫念喝了幾口,實在喝不下去,就擱在一邊了。
蓋好保溫桶的蓋子,溫念轉身正想拿勺子去洗,餘光無意間就瞥見床上的江之炎動了下手指。
她目光一怔,定在那又看了一陣。
男人修長的手指忽地一曲,似乎有了蘇醒的跡象。
溫念喜出望外,激動到忘記按護士鈴,直接拔腿跑出病房去叫溫時卿。
這一覺,仿佛睡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夢裏,他聽到溫念在痛哭,在嘶喊,在呼喚。
他想伸手撫.摸和安慰,可一抬手,一切卻像霧般,隨風消逝。
他恍然醒悟,原來是夢。
隨著腦海中那道催促他蘇醒的聲音,江之炎慢慢睜開了眼。
陌生潔白的環境,消毒水的味道很是濃重,他看著隨風飄揚的簾布,昏迷前的記憶開始一點點的重現。
跑步聲由遠及近,江之炎偏頭朝門口看去,溫念站在門前,一臉動容地看著他,忘記了前進。
溫時卿後來跟上,進來見江之炎睜著眼和溫念在對視,幾步過去先給他做了檢查。
半晌,喜悅壓過了一切情緒,溫念走過去一把握住他的手,喜極而泣:“江老師……江老師……”
江之炎笑了,幹燥的唇沒有什麼血色:“怎麼又哭了?”
溫念睜大眼,死撐:“沒哭。”
溫時卿見狀,麵色淡淡看眼江之炎,道:“能醒來,就沒什麼事了,你們聊。”
病房的門被帶上,溫時卿轉身正好撞見去打熱水回來的程瀾,前者微一頷首,扭頭瞥了眼裏屋,告知:“醒了,讓他們倆待會吧。”
程瀾微微一愣,轉而一臉驚喜地點點頭:“好好。”
……
時間一天又一天地過去,江之炎的身子恢複的差不多了,經醫生檢查過沒什麼大礙後,便辦手續出院。
六月,在這個臨近畢業的時節,醫院裏多了幾位年輕的實習醫生。
初來乍到,他們穿著白大褂,走在明媚的陽光下,風華正茂,意氣風發。
溫念立在車前,望著他們釋然一笑。
哥,如果你還活著。
這會兒應該要讀研了吧?
穿著白大褂,像他們這般,自信沉穩。
……
出院後第一件事,江之炎就迫不及待的安排了溫江兩家人見麵,商量婚禮事宜。
事情發展到如今,江震已經再不好說些什麼了,隻是從未料到,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子,竟有這麼固執的一麵,真要說起來,也是隨了他的性子。
臨近期末,溫念除了平日要上課外,還要準備婚禮和婚紗照的拍攝,如此忙碌的日子,簡直令她焦頭爛額。
當天晚上,在外奔波了一天的溫念回到家裏,累到不想洗澡。
江之炎看著她一臉倦態,滿眼心疼,抱著她進浴室泡了個澡。
躺上.床,女孩嬌嫩如蘭的模樣讓江之炎心裏燥熱難耐,可見她這麼疲憊,他又不忍心,最終忍了下來,安分的抱著她睡覺。
深夜,窗外傳來兩聲狗吠。江之炎垂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低聲道:“念念,明天去看看我們的新房。”
“嗯?”溫念睡意醒了三分,“什麼?”
“新房。”他說,“我準備很久了。”
聞言,溫念閉著眼笑了笑,往他懷裏貼得更近了些,溫軟地應道——
“好。”
……
……
這些年來,我孤獨的活著,習慣了朝潮夕汐,習慣了物是人非。
可總是習慣不了,沒有你的日子。
長久的別離和等待。
我最慶幸的,是你對我始終如一的初心。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