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傲軍官的眼神比他這個人的說話的口吻還要張狂,放肆。
眼神大膽的張揚的在淩疏夏的身上轉了一圈,停在她熟睡的臉上。
淩疏夏閉著的眼睛,長而卷曲的睫毛垂在眼眸上,濃黑的,沉靜的,仿佛剔羽般的精致,漆黑。
白色的裙子裹緊她玲瓏有致的身軀,凹凸到讓人無法忽視的女性之美。
狂傲軍官的嘴角斜斜的挑起,露出一個壞蛋招牌的笑容,挑釁的看著秦野飛。
秦野飛看著他,眼眸裏一點忌憚都沒有,他看著這個狂傲少年的眼神裏隻有兩個字,“不屑”。
“讓開。”
狂傲軍官攤了下手,“這麼寬的路,隻有我攔住了你嗎?”
秦野飛臉色一沉。
抱著淩疏夏從他身邊大步走過。
他忍不了別的男人在她身上那麼囂張的窺探。
“替我向那個走不出來的人問好。”狂傲軍官在他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用僅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見的聲音,低聲說。
秦野飛的腳步一滯。
狂傲軍官目送他們兩個人離開,用更沉,更冷,更陰森的聲音說,“走吧,秦野飛,前麵迎接你的將會是無盡的黑暗和阻礙。想要攔住你的人,從來不是我一個。”
在溫暖寬厚的懷抱裏,淩疏夏睜開了眼睛。
黑白分明的眼睛,穿過秦野飛的臂彎,直直的看向了狂傲軍官的那張邪氣森森的臉。
露出一個平靜的微笑。
狂傲軍官明顯看見了淩疏夏對自己的笑容。
他愣怔住,半晌沒有從她那抹安靜的,幹淨的,讓人心情沉靜的微笑中緩過神來。
有多久,沒有人這樣的對自己笑過了?
他沒有成為現在的自己的時候,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都是鄙夷和輕蔑。
他終於成了如今這樣的自己之後……
就再也沒有人敢直視他的眼睛了。
狂妄的青年軍官低下頭,仔細看了看身上深色的製服,無聲的笑了。
秦野飛抱著淩疏夏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裏有一個臥室,裏麵寢具什麼的都是齊全的,他讓淩疏夏躺在自己的床上。
輕輕的替她蓋好被子,自己站起來去關上了窗子。
窗外,暮光之下的虹城,似乎升起一些淺淺的白色煙霧。
那是虹城入冬時候獨特的氣候現象,也是虹城入冬的信號。
秦野飛站在窗前,許久,沒有動。
但是,從淩疏夏的角度看過去,能夠一眼看見他插在口袋裏的手指,在微微發抖。
淩疏夏醒了,沒錯,她從剛才被抱出了辦公室的時候就醒了。
也很自然的看見了那個狂妄的少年。
那個帶著陰森笑意的臉。
她仿佛在哪裏見過。
“報告!”
秦野飛眉頭一蹙,轉過頭來,想要阻攔唐突的宋曉宇,顯然,宋曉宇的大嗓門比秦野飛的動作要快的多。
宋曉宇仍然沒有自己已經犯了錯誤的覺悟,保持著站著的筆直身體,繼續說,“中央銀行的金庫密碼站重新建起來了,銀行行長特意來道謝。”
他說完,也沒看見秦野飛有什麼動靜。
於是宋曉宇同學,繼續大聲的報告,“央行行長啊,一個老頭兒,看著年紀都有我爺爺那麼大了,還板著一張臉,楞說自己是來道謝的,我是真的沒看出來他有什麼誠意。”
秦野飛就這麼看著他喋喋不休的說完。
“怎麼了?少校,我有哪裏說得不對嗎?”宋曉宇晃著自己的大腦袋,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