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淩疏夏的房門被人敲響,她正抱著自己心愛的小熊抱枕,坐在床上,懶懶的答了一聲,“進來吧。”
是陸夜白。
陸夜白有點擔心,他剛剛替索菲婭擺好了飯菜之後就上了樓,今天淩疏夏有點反常,看到好吃的東西竟然沒有一個箭步衝上去,也沒有很開心的抱著他說東說西,告訴他那個秦茉莉有多刁蠻任性。和平時的她太不同了!
陸夜白進屋,就看見淩疏夏搭拉著腦袋捏著懷裏的小熊抱枕的耳朵玩兒,稍稍安下心來,走過去,淩疏夏聞見一股濃重的油煙味道,下意識的打了個噴嚏。伸手去推他,“一身油煙味兒,離我遠點。”
陸夜白抿了下唇,退後幾步,他忽略了,淩疏夏有鼻炎。
“去吃飯吧,索菲婭已經做好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話。
淩疏夏聽了更來氣,低低的嘟囔著,“索菲婭,索菲婭,自從她來了以後,你就沒怎麼回過自己那裏,連工作都請了假,天天泡在這兒,真是的,幹脆我自己找個房子搬出去好了,省得礙事。”
真是討厭!陸夜白不是她的貼身禦用大保鏢麼?怎麼可以天天圍著一個才來了沒幾天的女人轉啊,雖說這個女人是和她一起長大的發小姐姐吧。可她心裏還是有點酸溜溜的難受。
陸夜白沉默了大概三十秒,忽而笑了。淩疏夏氣鼓鼓的看著他,沒好氣的說,“笑什麼,難看死了!”
“好吧,好吧,難看。”陸夜白有點小小的喜悅,把身上的圍裙解下來,丟在一邊,走了幾步上前,“淩疏夏,你是在吃醋麼?”
醋你妹啊!淩疏夏犯了個白眼,摟著親愛的小熊,懶得看他,“你去和索菲婭姐姐吃飯吧,我困了。要睡覺!”
陸夜白嗬嗬的笑出聲,過去拍著她身邊的小熊,“哎喲,維尼熊你生氣了呀?真沒想到,你姐姐醋勁這麼大,可讓我怎麼辦?”
淩疏夏腦袋鑽進床鋪裏一般,心裏又納悶的很,回頭問他,“誰還吃醋了?”
陸夜白沉默三秒,然後用一種氣死人不償命的聲音說,“看吧,就是吃醋了。”
“啊!我沒有!死陸夜白,你敢耍我!”淩疏夏把小熊朝他身上扔過去,陸夜白一把抓過來,放在她的床頭,“別亂扔,維尼的朋友們會生氣的。”
“嘁。”淩疏夏沒好氣的說。
陸夜白低低的笑著,“索菲婭剛離開自己家,心裏一定很難過,這個時候我們不是應該在她身邊麼,再說……我不太放心讓你和她單獨在一起。”
這句話,終於說出來了。
淩疏夏有點臉紅,挪揄著自己的手指,“姐姐她……不會無家可歸的。啊,對了,陸夜白,我們下樓去吧?”
“怎麼了?”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陸夜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我餓死了,你沒聽見我肚子叫啊!”淩疏夏拉著他就往樓下跑。客廳裏,索菲婭已經盛好了米飯,哄著兩個兒子坐在了餐桌旁邊,看見他們兩個下來,熱情的招呼淩疏夏和陸夜白快坐下,然後帶著兩個兒子真誠的開始了禱告。
“我們在天上的父……”她念一句,兩個兒子就念一句。淩疏夏夾起來一塊紅燒肉往嘴裏放的動作隨著這一聲禱告的開始,而停頓下來。
“啪嗒。”紅燒肉滑溜溜的掉進了碗裏。淩疏夏默默的放下筷子,看著索菲婭帶著孩子們認真虔誠的禱告著的神情,眼睛裏驀地多了一層水霧。
她依稀記得爺爺告訴自己,她的父親也是這麼虔誠的侍奉著耶和華的。
隻是,最後她不知道他哪樣的一個人,是上了天堂,還是下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