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抓著的床單都被抓破,她最後一眼看到的是自己折斷的指甲,還有指尖上不斷冒出的血珠染紅了潔白的床單。那個男人說了什麼,她卻聽不見了……
所有的聲音和景物都飄離到距離自己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她的身體已經麻木,她的心更是已經冰涼成了一片汪洋之冰海。
事實上,她暈倒了,在極大的痛和憤怒之中,終於失去了自己的意識,完全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秦野飛驚了一呆,滿腔的憤怒似乎都隨著她閉上眼睛的一瞬間而煙消雲散,她……總是讓他無可奈何。
他充填的滿滿的欲望,終於還是沒有得到疏解,他悄悄的從她的身體裏退出,愕然的看見他和她的身上都沾滿了血跡,鮮紅的還帶著她的溫度的溫度,從她身體裏抽出來的那部分更是被鮮紅染透,那麼多的血,都是從她的身體裏流出來的?他開始有些慌亂,他還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在這種明顯不是生理期的階段一個女人會出那麼多的血麼?
他略微有些不知所措的呆住了幾秒鍾,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把手臂繞過她的腰,把她打橫抱起,匆匆走到浴室之中,放好一缸溫熱的水,再輕輕把她放了進去。溫水衝過她的身體,那些血跡自然就淺淡了,整間浴室裏都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她的身上有著昨夜歡愛之後的青紫,一雙手無力的搭在他的臂彎處,顯得是那麼的無助和淒涼,她明明是一朵嬌豔的花兒卻在一夜之間被他弄成了這麼一副頹廢的模樣,秦野飛濃黑色的眼睛裏看不出神色,隻是機械的不斷的用水衝洗著她的下身,溫熱的水流過身上,她似乎感覺好了一些,眉頭也不那麼緊皺著,但臉色還是蒼白的有些怕人。
是心疼麼?這種感覺就是心疼麼?秦野飛從她的胳膊底下繞過去,把她抱起來,再放開水缸裏的水,重新換上一股幹淨的水流,自己才到一邊去衝洗自己的身體上的汙穢。
轉過身,看著鏡子裏的那個嬌弱的女人,她如同一朵開敗了的花,蒼白而美麗,即便是這樣無生氣的躺坐在浴缸裏,也難以遮擋住她的美麗和誘人。
剛剛沒有釋放出來的欲望在背對著她的時候,在他的掌心裏,完全的噴射出來,第一次,秦野飛沒有感覺到酣暢淋漓而是一種沉甸甸的感覺壓在自己的心頭,他默默的甚至可以說是機械的把自己清理幹淨,根本無暇去擦身上的水珠,就轉過身,迫不及待的進了她的浴缸之中。
他想要她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就能看見他。
即便是因為他給了她莫大的痛苦,也要讓她看見自己,也要讓她開口對自己說話,就像剛才那樣,說著款款的溫柔的語言,而不是像現在兩個人這樣的冷目相對,不情不願。
但是……他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水已經到了她的腋下,淩疏夏似乎有點不安的動了下,又好像是因為這個動作而扯動了身體的某處而露出痛苦的神色。
對,沒錯,他就是那個總讓她疼,讓她痛,讓她不的自由的大惡人!
輕輕的擁住她的身體,她的柔軟貼在他結實的胸膛前,水流在兩人的身體之間無縫隙的流動著,就那麼一直保持著這個的動作,一直到她緩緩的睜開眼,果然,她的第一眼,是看見了他的。
然而,這一次,淩疏夏卻沒有表現出一點他預想之中的憤怒和驚愕,隻是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臉去,看著浴室裏雪白的碧磚。不再說話,不發出一點聲音來,她的沉默無形之中成了最好的最大的壓力,重重的壓在了他的身上。
她是如此的善變和捉摸不定,秦野飛鬼使神差般的開了口,“淩疏夏,看著我。”這是他們這一夜到現在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