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船已經安全過港了。”電話裏響起來熟悉的手下的聲音,聲音裏忍不住的都是激動,要知道這艘船上的貨物可是他們少校最後的全部的家當,它的安全過港就意味著,他的少校可以東山再起,不僅能夠還清別人的貸款,還能夠有足夠的流動資金,把自己的事業繼續下去,而他們這些小手下,也不會為此丟了飯碗。

這自然是值得高興的好事。

電話那端,作為櫻花重的當家人,岡本信藤抓著電話的手都忍不住開始發抖,他比這些手下人更知道這些貨物的來之不易,若不是他那個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出麵為他提供了大量的資金來源,他現在已經成為了眾多狼狽的破產者之一。他放下電話,點起一支煙,對著鏡子裏的人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哭了。

一個大男人在自己的房間裏,哭得毫無忌憚。鏡子裏的人胡子拉碴,短發都淩亂不堪,本來就不高的個子這時候看起來更加的矮小,似乎是這些日子以來被不堪重負的生活的壓力壓得完全沒了腰杆似的。

鏡子的旁邊立著一個小小的鏡架,是一張合影,照片上,他心愛的兩個兒子被他們的媽媽摟在懷裏,而那個女人滿臉都是幸福的表情。曾經讓他神魂顛倒的女人,曾經約定了和他海誓山盟的那個女人,曾經為了他而拋棄了家庭和事業的單純女人,在他受到打擊的關鍵時刻,居然帶著他的兒子們離他而去,順便還帶走了家裏的所有的小金子飾物。明擺著是不能和他共甘苦的表現,他想起那個女人的笑容來就覺得心如刀絞的疼痛,他愛她,可她卻背叛了他,背叛了他們的感情。

“索菲婭,”他用雙臂撐著梳妝台,將頭慢慢的低下去,眼淚不可抑製的落了出來,燙的他心都碎了。

除非是能夠變得強大,不然他的索菲婭是不會回到他的身邊的,岡本心裏清楚,所以他對這次的走貨很是擔心,幾乎可以說是放上了他所有可以動用的關係和手段。他不能輸,因為他已經輸不起了。心愛的女人和孩子都離他而去,按道理說他已經無需恐懼,但是,他的心裏還抱著一絲最後的希望,他還年輕,不想失去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美滿的家庭。他要賭上一賭。

撥通了一個電話,他的心裏充滿了感激和希望。

“喂?”聲音有點懶懶的,岡本很感激的叫了一聲,“淩疏夏小姐。”

“哦,是你啊。這麼晚了,有事麼?”她目前正在法國米蘭,時差正好和他是倒著的,岡本臉上微微一紅,但還是真誠的說了出來自己的心裏話,“貨船已經出港,謝謝你給我的幫助,我岡本會一輩子都記在心裏的。”他說的真誠無比。

淩疏夏正睡得香,唔了一聲,就轉過身去打算掛斷電話繼續睡,但是一個念頭忽然調皮的跳上了她的腦海,“岡本,按輩分算,你本來就是我的姐夫,都是自己家人,你幹嗎和我這麼客氣呢。”

“一家人麼?”岡本的聲音有點模糊,現在他和索菲婭可實在說不上是一家人。

“是的,一家人,索菲婭姐姐目前正在吉濟民國的虹城,你打電話給陸夜白,他自然會告訴你她的下落,嗬嗬,你不要亂想哦!陸夜白很老實的,而且,你的索菲婭正在忙著照看你們的兩個寶貝兒子,根本沒時間去找別的男人呢。”她的聲音帶著俏皮,卻也有著小陰謀得逞的味道。

“順便一說,你快去把她們帶走吧,要不我的陸夜白總是要做免費保姆呢。”她對著電話的那邊說,笑意滿滿,這樣岡本把那三位帶走,陸夜白就能好好休息一下了吧?她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