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天生就是性情涼薄,不會因為背叛了別人而有丁點的羞愧,而有的人就是天生的賤骨頭,他們即便是對待那些已經對自己造成了傷害的人,依舊不願意說出一個恨字,很明顯,淩疏夏你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回去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得那麼多,做事如果總是瞻前顧後的話,就要一事無成了,你可不是一個該這麼糾結不絕的人呐。”
“早點睡,明天就會有最明媚的太陽初升在地平線上,你隻需要睜開眼睛,就能感受到太陽灑下的溫暖和耀人眼目的光輝。”
淩疏夏歪歪倒倒的從酒吧裏走出來,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和李芍藥說完了樸美娜和自己的事情,她的腦子裏隻記得反反複複都是這幾句李芍藥姐苦口婆心對自己的勸告,她的聲音很低,像是一種帶上了某種魔咒的聲音,但卻不讓人覺得恐懼,隻是好聽,像是一條潺潺流動的流水淌進了自己的心田裏,本來她說的事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也沒有什麼出格的意思,但聽在淩疏夏的耳朵裏就變成了最有用的箴言警句。
因為李芍藥說的雖然是一些看起來人人都知道的,人人都覺得如此的平凡的事情,但是實際上,真正把它們歸結出來的人,沒有幾個,更沒有人對著她的麵說出這些至理名言來,總而言之,和李芍藥交流了半夜,淩疏夏覺得自己的內心得到了久違的舒服。
連腦袋上一陣陣湧上來的酒意都被拋到了腦後,她在馬路上走著,路邊的青草香氣一股股的鑽進了鼻子裏,很清香,很舒服,沁人心脾。淩疏夏似乎是已經解決了一個天大的麻煩事一般的舒服自在,情不自禁的脫下自己的小外套,用手高高舉起來揮舞著,一個人邊走邊跳,很是開心,這種放浪形骸的感覺,讓她有一種久違的自在和舒暢。
自然,她的舉動引來了身邊很多人的注目,她也不在意,甚至還朝那些人打了招呼。
她自己正玩兒的高興開心,口袋裏的手機惱人的嗡了翁的震動了起來,淩疏夏隻能把衣服放在胳膊底下夾著,另一隻手去掏口袋裏的手機,是陸夜白打來的。
“喂?”她的聲音因為染上了酒精的緣故,而顯得格外的興奮,“早上好啊,陸夜白!”她笑嘻嘻的朝著話筒喊話。
陸夜白略微沉默了幾秒鍾,試探性的問道,“你喝酒了?”
“隻喝了那麼一點點喲!”淩疏夏捏起來自己的兩根指頭,比了一下,不過她似乎是忘記了電話那邊的陸夜白是根本就看不見她的動作的。
陸夜白苦笑了下,還是那麼不知道自己愛惜自己,不過,聽她的聲音倒是還沒有醉透了,不然,他又要為她擔心。
“你現在還能聽清我說話麼?”盡管他了解,但是他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遍。
淩疏夏立馬點頭。
“淩疏夏?”他沒聽見回答,有點開始擔心,聽她那邊還有往來的車子的聲音,不會是這妮子醉得厲害了,於是就幹脆倒在路邊睡了吧?
“我點頭了!”淩疏夏氣鼓鼓的回答,陸夜白哭笑不得,“好好,我錯了。”
“恩,這還差不多,你想和我說什麼?”淩疏夏找了一個路邊幹淨的石板上坐下來,擺弄著身邊長著的小草。
陸夜白猶豫了下,緩緩的說,“我是要告訴你一個消息,樸美娜是為了錢才出手的,你還記得按照以往的珠寶展的規矩,明天是什麼日子麼?”一句話,比這夜風都要管用的驚醒了淩疏夏已經被酒精泡的迷迷糊糊的神經線,淩疏夏倒吸了一口涼氣,酒也清醒了大半,結結巴巴的說,“方……陸夜白……你別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我害怕。”
“我說的隻是事實,你該有所準備,樸美娜的身手不如你,米蘭的警署肯定在美杜莎的鏡子丟失之後加強了各種崗哨和戒備,這個時候樸美娜出手,是相當不理智的。可是我,已經來不及阻止她。”陸夜白不無遺憾的說,畢竟她有她自己的難處,而他也綁不上她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