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個叫做莫裏斯的男人,就是秦野飛的私人醫生麼?淩疏夏不敢置信似的看著他那張熟悉的臉,嗯,似乎是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剛剛受到了秦野飛的侵犯而變得糊塗了,所以眼睛也花掉了,所以才會看錯……

但事實上,她並沒有看錯,這個叫做莫裏斯的男人,她的確是認得的。

高挺的鼻梁和略顯得蒼白的臉是他的主要特征,淩疏夏對於這張臉的記憶來源於她的幼年,也可以說是一直延續到了她的初中生活年代,這個男人從前是她爺爺的私人醫生啊,怎麼會到了這裏,又搖身一變的成為了秦野飛的私人醫生了呢?淩疏夏百思不得其解,而莫裏斯似乎也看著她很眼熟,在和她的對視之中,被秦野飛的咳嗽聲打斷了回憶和思考,微微低下頭,似乎是覺得剛才盯著少校的那女人這麼看,失禮了一般。

淩疏夏心裏忽然叫了聲大事不好,如果這個男人也看出了她的身份的話,那麼……這不是她就暴露了身份呢麼!或者,這個莫裏斯隻是被聖手門派遣過來潛伏在秦野飛身邊的一顆隱藏的很深的棋子,是來監視他的一舉一動的,也或者這個莫裏斯醫生已經被秦野飛完完全全的俘獲了,挖走了牆角,成為了秦氏的一員死黨,那麼他又會不會為了討好秦野飛而向他彙報自己的真實身份呢?

她的腦袋裏嗡嗡的來回想著這兩件事,已經忽略了此時還有秦野飛在身邊的事實。

秦野飛濃黑色的眼睛停留在神色有異的淩疏夏的身上,又看了看略微顯得局促不安的莫裏斯,並不揭穿也不詢問,隻是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也很想知道,到底嚴重到了什麼地步?”

一說起來傷勢,莫裏斯就來了精神,抬起頭看著秦野飛,碧藍色的眼睛裏沒有一星半點的不自在和心虛,如同之前的每一次問診時的情景一樣,莫裏斯照實說著他的傷勢,“是貫穿傷,傷到了筋骨,你需要調理至少三個月,還要在後期加上康複訓練,否則這隻手臂很有可能就會一輩子落下後遺症。”

“哦?說下去?”秦野飛很是感興趣似的誘導著莫裏斯說完,莫裏斯歎了口氣,這個人一如既往的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所謂的後遺症就是指您的這隻手臂會不能正常的伸展和彎曲,又或者是伸展和彎曲的角度不能達到常人的角度,就比如一個是九十度的直角,另一個是隻有六十到六十五度的銳角的區別。”莫裏斯說的很通俗易懂,他同時也看見了自己沒說一分,旁邊的這個穿著睡衣的女人的臉色就白了一分。

不要啊!淩疏夏在心裏呐喊,老天爺你可要開開眼,千萬別讓秦野飛落下什麼毛病,不然她這個女警衛員的身份可不是要當上一輩子了麼?

救命啊!誰快來賜給她一瓶金玉良藥!讓秦野飛快點恢複健康吧!

淩疏夏在心裏默默祈禱,臉上也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來一點不甘心的表情,秦野飛自然是知道她的心裏是作何感想,輕微一笑,語氣確實那麼的漫不經心,“你最好是給我治成後遺症。”

莫裏斯一愣,反問,“為什麼?要知道右臂對於任何一個不是左撇子的人來說都很重要。”他簡直是要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出去了一趟很久不見的期間內傷到了腦子,居然會要求他治療不當!真是瘋了!

秦野飛露出一個“隻有你知道”的表情看著淩疏夏苦瓜著的臉,“那樣的話,有人才會一直留在這兒。”一直守候在他的身邊,這才是秦野飛想要的,什麼銳角直角,都統統的見鬼去吧!

淩疏夏臉色蒼白的走到莫裏斯的麵前,很真誠的對他說,“莫裏斯醫生,我知道你醫術高明的很,治療他的這種傷就是小菜一碟對吧?所以請您千萬別聽他的話,因為您的病人他現在這裏不是很清楚,很有可能是在胡言亂語的狀態之中,請您不要介意,更不要記住。”淩疏夏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示意莫裏斯此刻這個男人的頭腦裏的腦電波受到了外星人的掌控,他說的都是胡話,做不得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