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等就是等了大概十幾分鍾的樣子,幾乎和裏麵的那個人洗澡的時間相同,他很有耐心,這中間房間裏淩疏夏做好的開水已經燒開,他拿了起來先把自己的杯子用開水衝洗了一遍,如果是淩疏夏在外麵看著這個男人衝杯子的手法的話,一定會覺得那一雙翻來覆去衝洗著茶碗的他的手是聖手門裏最好的快手也比不來的瀟灑和流暢。
他將一切的準備工作做好,然後倒上了一杯開水,等待著它慢慢變涼。然而直到這個水變涼,洗手間裏的人也沒有出來的意思。
他挑眉,輕笑,真不錯,看來這個女人是打算在裏麵一直呆下去了。
殊不知,被困在了裏麵的淩疏夏也時時刻刻的在無奈中,因為這個小小的馬虎而讓她一下從剛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正麵供給能量麵的形象就給輕而易舉的摧毀了。
沒有換的衣服,她該是要怎麼出去啊?這是一個很讓人棘手的問題,淩疏夏憂鬱的看著自己脫下來的小胸衣,小內內,那上麵的草莓的圖案也不能讓她感到一點點的可愛和甜蜜氣氛。
半晌,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淩疏夏她英明的打算自己還是出去一趟比較來的穩妥些一些,因為那個衣服裏還裹著……她新買的小胸衣和小內內……
仍舊是很好看的那種粉紅底子的帶著草莓和小圈圈圖案的小胸衣和小內內啊……這種東西要怎麼……額,要怎麼……讓別人給自己拿進來。
她小心翼翼的將門板拉開了一條縫隙,從裏麵打量,竟然沒看見那個床上有男人的身影,看地上,仍舊有一攤東西在窩在那兒,黑乎乎的一身衣服,嗯,應該是他。
她暗暗竊喜,覺得這件事真的是老天爺開眼,雖然是讓她在瞬間的時間裏有些被動和挨打的局麵,但是她還是有條件自己出去將這個問題給痛痛快快的解決了的本事的。
因為她的腳步聲很輕,很能夠就這麼出去給人家偷來自己的衣服,真是太好了!
想到了解決辦法的淩疏夏很是胸有成竹的將一條浴巾裹在了自己的身上,用這種隻能保護好自己的三個重點部位不會被人偷看走的架勢就悄悄地無聲息的出了浴室的房門,走到一半的時候,她濕漉漉的頭發滴著水珠子,濕漉漉的腳丫子踩在地上,濕漉漉的將地板也打濕成了濕漉漉的一片。她的腳步聲已經靜到了不能再安靜。她踮著腳,像一隻準備偷食吃的狡猾的波斯貓。輕飄飄的從豪華的毛毯上走了下來。
可是……她的麵前忽然停住了一對大腳。
按照常理來說,這個房間裏除了淩疏夏自己以外和那個男人以外就已經是完全的沒有了第三個陌生人的入住,她自己就站在這兒,這總不能是她的一對腳的鏡麵倒影,也不會是真的他自己的腳,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白眼狼男人!
淩疏夏驚恐的一手抓了下浴巾,自然而然的退後了幾步,看他正俯視著自己,眼角眉梢上有一點的挪揄,自己的臉頓時變成了一隻蝦子一樣的紅透,當然這是一個煮熟了的蝦子才會有的色彩。
“餓……那個……”淩疏夏伸出去的手就那麼僵硬在那兒,她不能再往前,因為前麵有人,也不能再退後,因為她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她可是來拿自己的親愛的小睡衣的啊。眼看著這窗外的顏色都變亮了起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這個晚上是不是過的對,有時不是還能在太陽完全升起來之前好好地睡上一會兒。
不管她怎麼想,隻是此刻的自己不能進不能退,進退之間已經到了一個為難的要命的境地。那個男人看著她紅了又紅的臉,啞然失笑,她麵對著死亡的時候都不害怕,自己那樣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的時候她都連眉頭都沒有炸一下,現在倒是看起來很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