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連淩疏夏自己都沒有想到,秦野飛這一次叫她來談的,不僅有下午她在公司裏處理過的那些事情,還有一件讓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就是關於以“妖月之惑”為主題的全球珠寶巡展,近期就要拉開帷幕了。
這一點讓淩疏夏很是驚喜。她剛剛還在想的那件近乎於奢求的事情,現在居然就要開始了,這讓她不自覺的有些開始覺得興奮起來,也同時讓淩疏夏在內心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和她喜愛的珠寶比起來,秦野飛的那個女人,實在是微不足道。或許她的骨子裏就是這樣的一個薄幸的女人,動了情容易,忘了情也很容易。
她抬起眼睛看著這個有著優雅的濃黑色眼鏡的男人,忽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而已。隻是一場關於風花雪月的好夢。夢醒了,就什麼都忘了,也什麼都沒有了,她想要的還是最初的想要的那件寶物,僅此而已。
今天的秦野飛和平時一樣的沉穩,他沒有再對淩疏夏表現出來什麼熱情高漲的情緒,淩疏夏很清楚的知道,一個男人的精力是多麼的有限,如果他在一個女人的身上耗費了精力的話,那麼下一刻就根本沒什麼激情可言了。
所以,對於秦野飛的萎頓,她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按照秦野飛的性子如果不發生點什麼的話,他是肯定不會罷手的。
淩疏夏收斂了眼睫毛,長長的黑影在自己的眼睛底下投下一片黑色的暗影,秦野飛看著她,輕輕的歎了口氣,伸手去拉她。“小夏夏,這一次的巡展,你和陸銘就要多費心了。我這個樣子,是下不了床的。”
能下床估計你也是不願意下的吧?淩疏夏心裏想,麵上卻是露出了溫馨的笑容,“好,這是應該做的。陸銘也是我的朋友,看他被工作折磨,我也於心不忍。”
“你真是太善良了。”秦野飛難得的誇讚了她,淩疏夏眉心一動,她莫不是聽錯了吧,這個男人居然在誇讚她?淩疏夏定了定神,覺得這句誇讚根本不是給她的,隻是以為他誇讚的習慣了,其實,這讚美之詞是送給剛剛走了的那位來的。
淩疏夏抿著嘴兒笑了下,很是靦腆,“沒什麼事兒,我就走了。”她說的很認真,也很誠懇,秦野飛拉著她的手臂沒有動。他看了她很久,“小夏夏,你有心事。”
“沒有。”她當即否定。
秦野飛沒有在和她爭辯下去,輕輕一笑,鬆了手,“去吧。”淩疏夏如獲大赦,站了起來,驀地在他的地板上看到了兩根女人的長發。長長的,直直的,顯然不是她的頭發,因為淩疏夏是一頭卷發,這是自來卷,是根本不可能改變的事實,而這一次讓她更明白的是,有一個事實比這個頭發還要來的嚇人。
他和那個金西雅,果然沒有辜負這大好的下午時光。
難為了他的腿還有傷,淩疏夏賊兮兮的看了看他的腿,“你的腿,沒事兒了吧?”秦野飛爽朗一笑,“是好多了。”
淩疏夏心裏動了幾動,一些話被咽了回去,沒有說出來。
她收起了文件,款款的從房間裏走了出去。房門關上的一刻,她忽然明白了,她與他,不過是彼此生命中的匆匆過客,過了,就是客。
從這一天開始,淩疏夏很努力地運用了自己秦野飛情婦的身份,將許多很難得到的關於妖月之惑的信息全部搞到了手。而到了晚上的時候,淩疏夏就選擇用這短暫的休息時間來推算妖月之惑的藏身的具體地點。
想來想去,淩疏夏總是覺得,這個妖月之惑就是在距離自己很近的地方。近的,讓她具體說不上來。
洗過澡之後,她打開了自己的衣櫃,從下麵翻出來一身黑色的亮如豹子的皮毛一樣的夜行衣,這一身能夠具有抗紅外線幹擾的夜行衣,是不是在不久的將來,也會要派上用場了呢?她自己也很期待。手上摸著這光滑如水的夜行衣,心裏頭確實如水般的清淨透明。從未有這麼一刻,淩疏夏覺得自己很清楚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麼,到底想要什麼得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