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疏夏淡笑著,看著兩個保衛一副被戲弄了的樣子,也沒打算說什麼,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保持著一副優雅與從容。
大門打開,裏麵匆匆走出來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在看到淩疏夏的時候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其中的一個男人攙扶著另一個年老的男人出現的時候,保衛門才發現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老男人一頭花白的頭發梳理成一團順溜的長發,紮在腦後,雖然花白卻不失精神利落,那股子精氣神兒絲毫不遜於年輕人。
淩疏夏看著他,他也看著淩疏夏,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淩疏夏鬆鬆垮垮的將黑色挎包往背上一甩,完全是一副浪蕩公子哥兒的樣子,沒有一點學生的矜持和大家閨秀的沉靜。
“老頭兒,我回來了。”她張開了雙臂,看著那個花白頭發的老者,那老頭抽了下鼻子,矯情的看了看周圍的幾個穿著筆挺男裝的人們,“看吧,這是我孫女兒。”
淩疏夏會心一笑,緩緩抬腳走了上去,拿五級的台階,竟好像是一條走不到頭的路遙遠又漫長。還好,那路的盡頭有人在等她。
她喜歡這個老者這樣半開玩笑似的對別人介紹自己,她喜歡淩遠煌這不正經的樣子,也喜歡他語氣裏的那種濃濃的滿足感,可是,她現在不喜歡的,是淩遠煌那雙不能自己移動的雙腿!
她走過去,在他的麵前單膝蹲了下來,用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的位置,低下頭,帶著敬仰和崇拜的口吻,對那個高高在上的老者說,“聖手門唯一傳人淩疏夏,拜見門主大人。”她們的家規,她從來沒有忘記過。
淩疏夏,這個名字真是好久都沒有聽到過了呢,兩個保衛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心照不宣的味道,門主什麼時候又鑽出來一個孫女兒?難道這個小姑娘就是傳說之中那個遠渡重洋到外國去留學鍍金,又被各種遺忘的那個準聖手門下任當家麼?
淩遠煌看著她,忽然有淚花湧到了眼角,真是不敢相信,這個沉穩的姑娘竟然會是自己的那個活蹦亂跳的孫女兒,他伸手去攙扶她站起來,身後忽然轉過來一個人,在看到淩疏夏的時候露出了比淩遠煌和保衛門更加驚訝的神色。
“淩疏夏?你……你回來了?”是陸夜白。
陸夜白的身後彈出來一個小腦袋,是葉磐。
看見淩疏夏之後就忍不住大呼小叫起來,“淩疏夏!真的是你不啊?”
葉磐三下兩下的從台階上蹦下來,跳到淩疏夏的跟前,拉著她的手左看右看,“天!你怎麼把自己弄成小清新了?”
她跳下來的時候力道太大,竟然差點撞到了淩疏夏的肚子,淩疏夏下意識的往後閃了下,還用手背擋住了自己的小腹,陸夜白的眼睛不可察覺的閃了下不知名的光芒。淩疏夏仰頭看著葉磐,“怎麼著?我就不能回來?”
葉磐趕緊賠笑臉,“當然能,當然能。我們都盼著你回來。”
淩疏夏環視著後麵跟著出來的門人們,微微一笑,“都盼著我回來麼?怕也不見得是呢。”
葉磐也回頭看,果然看見了聞訊趕來的淩薇薇。她的臉色陰冷到了一定地步。
陸夜白和葉磐互相飛快的交換了個眼神兒,看起來這個淩薇薇是真的有了很不錯的得力助手,能夠讓她在淩疏夏才回來幾分鍾的時間內,就從會議室裏聞訊趕來。
淩疏夏低垂了下眼簾,和那兩個人想的一樣,估計這個女人的手掌已經伸到了聖手門的內部。
淩疏夏和周圍的人一一見禮,到了淩薇薇這裏,淩承誌臉色僵硬的伸出了手,按輩分,她該要行個大禮接見淩疏夏才對,但是看樣子淩疏夏也沒有打算要難為她。
“大小姐。”淩承誌先開了口,是一如既往的稱呼。
淩疏夏眯了眯眼睛,有友好的把手遞給了她,“我不在的日子,辛苦你代為打理門裏的事情,肯定累壞了吧?不過現在好了,我回來了,你也可以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