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疏夏的王位就這樣在淩遠煌的安排下準備即位了。
那一天在聖手門的各大長老的有目共睹之下,淩遠煌順理成章的將握有妖月之惑的淩疏夏弄成了聖手門的唯一接班人。
這一場和淩疏夏的直麵交鋒之中,淩薇薇覺得自己是完全的敗下了陣來。
手裏的高腳杯又空了,第N次向著酒瓶抓過去的手被人按住。她抬起一對帶著幾分酒意的眼睛看著那個按著自己手的主人。
那個人又細細長長的手指,卻在食指和中指的關節處有著一層繭子,應該是常年握槍所造成的痕跡。這隻手覆蓋在她的手上,有一點摩挲的沙沙的聲音。
她微微一愣,抬眼看他。
她朝著他嫣然一笑,腦海裏忽然毫無征兆的浮現起來之前發生的一幕幕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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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是她在比利時的一處街道上撿回來的,那個時候他正在被一群人圍著攻打,身上已經傷痕累累卻仍然不肯繳械投降,這點膽氣倒是讓淩薇薇佩服,將他撿回來後不久,她就遭到了一次其他幫派的伏擊。
而她端坐在車子裏,安安靜靜的點起一根煙還沒來得及抽完這一隻的時候,就聽見外麵的槍戰已經停歇。她驚訝的放下手中的香煙,透過車窗向外看。
有人來對她報告,是一隊小人物在來找她的麻煩,原因還需查明。然而她關注的並不是這個,她吐出一口煙來問,“剛才和他們火拚的人是誰?”她隱隱約約的看見在自己的車後麵有一個人飛也似從後麵撲到了前麵,給了那些人一個措手不及。
報告的人對她說,那個人就是新養好了傷的從街道上撿回來的那個男人。隻是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是什麼。
淩薇薇也回想起來那個時候她第一次好好的看見這個男人的時候的樣子。
他雖然剛剛和別人打了一架回來,卻好像隻是和別人搶來了一個勝利的果實一樣的孩子,沒有什麼激動和別的情緒。淩薇薇將手裏的煙卷熄滅,抬眼看他,隻是
還未等她開口說話,這個和她麵對麵站著的男人就已經開了口,“你一點都不害怕?”
淩薇薇微微一愣,好久都沒有過人和她用這樣的口吻來說話了,這不由得使她感到了絲絲的新奇,她用微笑來回答了他的問題。
這一笑,就笑出了事兒。
在那場交談之中她知道了這個男人叫做淩風。
淩駕於風之上的快速和狠絕。這一點是在她後來的幾次行刺之中才發覺的。
淩風後來一直留在了淩薇薇的身邊,隻是因為她的周圍沒有一個可以相信的能夠保證她安全的人在。
這一點,一直是淩薇薇的一個擔憂。
隨著她不斷地受到各種外邦勢力的伏擊和暗殺,淩風也開始越來越忙,一直到前些日子才終於得以喘息。
有時候淩風也會好奇的問她,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仇人要來殺她。她隻是淡淡的笑,從不回答。
不過今天,她倒是先開了腔,大概是因為酒精的緣故,讓淩薇薇變得話多了起來。
“別再喝了,你已經喝了很多。”淩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這個女人的確有著讓人想要關心的衝動。
她的手在他的手掌之下,軟軟的,細細的,是不會用槍的那種人才有的手。可是他知道,淩薇薇也不是一個害怕留學害怕殺人的人。
淩薇薇微微笑了笑,“淩風,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問我,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想要殺我麼?”
淩風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這個話題來問,卻也配合的點了點頭,“記得。”
“我自己也想了很久這個問題,這大概是因為……我的的確確是做了很多值得讓別人來殺我的緣故吧。”她已經微醺,扭過頭去看著窗子外麵的落日,今天又這樣在酒醉之中度過了。
自從那天和淩疏夏的交鋒失利之後,她一直處於這樣的一種狀態,倒不是她受不得什麼打擊,而是……對一個一直努力著的人來說,這樣的一個結果無疑是一場巨大的打擊,她很難從心裏頭接受這個事實,但也理智的知道,她不是淩疏夏的對手。
她在這幾年之中,做了很多的事情,每每都是打著聖手門的幌子,但是實際上她不過是想要為自己的淩氏的第二族族贏得一點利益,然而這好不容易耗盡了心血才得來的一點成績,卻被她橫刀奪取。
這,讓她很不甘心!
“我已經想好了一件事,要告訴你。”她微微的趴在桌子上,有些不勝酒力。
淩風鬆開了她的手,仍然站在她的身邊,問,“什麼?”他的心裏隱隱約約的有了些許的不好的感覺。
“她終於還是贏了,從來勝者王侯敗者寇,聖手門裏已經沒有我可以繼續呆下去的地方了。”她冷笑一聲,“與其被別人趕走,不如我自己先走。也算沒有丟掉列祖列宗的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