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3. 你的痛還是我的痛②(1 / 2)

如果沒有人告訴淩疏夏,她將永遠沉浸在那段喪失了自己的骨肉至親的痛苦當中不能自拔,如果沒有人告訴淩疏夏,她也就會永遠不知道自己的那個未曾謀麵的孩子為什麼會和自己失之交臂。

她曾經將這一切歸結在上帝的不開眼上,也歸結在命運的捉弄當中,可是,事實強而有力的告訴她,她錯了,她隻是一個從頭到尾都被人欺騙了蠢女人而已。包括她的那個孩子,都是那些人的爭奪戰當中無辜枉死的冤魂。

她每每想到這些的時候,腦子裏就好像是被人弄了一個錐子在狠狠地砸下去,又攪和了兩下似的疼和煩心。

所以,每到這個時候,她就隻能用酒精來麻醉自己。

手機短信的聲音響了一下,她看了一眼,眸子微微的眯了起來,隨後輕巧的按了幾個鍵,起身到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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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接著一瓶的紅酒被她像不要錢的井水或者是自來水一樣的倒進自己的嘴巴裏,猩紅色的液體和沒有溫度的微笑都讓這個妖豔的女人在這個寂靜的過分的夜晚看起來有一些詭異的妖嬈,好像是一隻剛剛吃了人回來的妖精。

又或者是一個來自《暮光之城》裏的吸血鬼精靈。

手,停在那高檔的紅酒瓶身上,很優雅的停頓,很完美的姿態。

隻是,她的人已經開始不清醒了。

腦子裏是這一年半的時間裏所有發生的一切,好的,壞的,開心的,悲傷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記憶深刻裏的烙痕,誰也不能夠將它們剜除去。

或者說,她希望有個人能夠替她剜除去那些東西,那些讓她頭疼的東西。

喝到後來,淩疏夏一個人抱著那大沽炮台上的火箭筒一樣的紅酒瓶子,昏昏沉沉的一起從桌子上滾到了地上。

中間,她似乎聽見了自己租住的房間門外,有人在敲門。

好熟悉的節奏,但是她已經沒有力氣去開門了。

她勉強拖著自己的身體往前頭爬了兩步,想要去給人家開門,可是,這個過程在進行了一分鍾之後就停止了,因為她腦子裏的酒精含量實在是太多了,已經足夠到麻痹她的神經和行動神經。她像一具被植物打敗的僵屍的屍體一樣,用一種扭曲的姿勢攤在地上,隻是,她的身體底下沒有開出一片小小的細碎的,香噴噴的小野花來。

康淳第三次敲動這扇大門的時候,聽見裏麵傳來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他的心陡然一驚,他甚至都聞到了整個樓道裏都彌漫著的煤氣的味道,什麼紳士禮儀,什麼禮數,他都顧不上了,豪邁的抬起自己的腳,用那雙能夠砸死一層金字塔的人價錢的皮鞋往那扇大門上踹了過去。

人生真想一場鬧劇。

他恍惚著奔進了臥室,卻在客廳裏被一個東西絆倒,倒下的時候,他看到了地上蒼白著臉,血紅著嘴的淩疏夏。

她的雙臂如同猴子一樣的還抱著一大桶法國幹紅。

他差點笑出聲來,而這間房間裏濃濃的煤氣的味道,讓他的笑憋在了胸腔。

康淳飛快的跑到廚房找到了煤氣的閥門,關閉,捂著自己的鼻子,找到窗戶的開關,打開。再重新返回到客廳,將那一灘人形的物體拖了起來,一隻手去打電話,“喂,皮特嗎?放下你所有的工作到平安公寓來,順便告訴亞度尼斯,今天的會改時間。”

將淩疏夏拖到樓道裏,他才鬆了口氣,讓淩疏夏平躺在地上,她的臉色已經鐵青的難看,而嘴角卻是帶著點點的猩紅色,好像是剛剛吃了人的老鼠。她得到口袋裏掉出一樣東西來,康淳看了一眼,覺得精神猛地一緊。將拿東西丟到老遠的地方。

更加值得慶幸的是,她在他來之前,竟然沒有點煙。

他滿腦子裏想的都是如果淩疏夏在他來到之前,抽了一支煙,那麼他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會不會是一隻麵目全非的法國紅酒瓶子以及難以辨別性別的屍體。

她長長的睫毛卷翹的根根分明,臉孔上有著嬰兒般的熟睡。她很安靜,似乎已經沒有了呼吸,胸口都平緩的沒有任何浮動的痕跡。

他鬆開她的上衣領口,用力按著她的胸口,根本沒有任何的思索和考慮的時間,他開始為她人工呼吸。

她的唇很輕柔,很軟,讓他開始分心。

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畜生,竟然在這個時候想到了其他的東西。他真的是該被人拖出去槍斃五分鍾。

可是……她真的很美。

淩疏夏逐漸恢複了呼吸,而他也在她的鼻尖前,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她的眉眼。

似乎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他抬頭去看的時候,隻看到了樓道裏的監控攝像頭。

五分鍾以後,皮特喘著粗氣跑了上來,“這見鬼的公寓,電梯居然壞掉!”

“哦!上帝,老板,你這是怎麼了?”他看見自己的老板挽起來西裝的袖子,半跪在地上隻是為了確認下那個躺在地上的女子是不是已經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