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躲藏在黑色的角落裏,那是一處極其背光的所在,所以盡管淩疏夏已經在睡覺之前四處打量過了,但是卻也沒有看到這個女人的舉動的緣故。
她將身體埋在空調被的下麵,重重的閉上了眼睛,她今天為了甩掉那個人,真是費勁了心力,累個半死。
她已經從剛開始的時候對這個人充滿了感激之情,到後來的厭惡不已了,一個人能夠讓另一個人僅在短短的兩天的時間內就發生這麼大的思想上的轉變,淩疏夏隻能說那個人,他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奇葩。
於是,在淩疏夏的字典裏,他的名字就變成了,“奇葩哥。”
飛機上睡得總是不怎麼舒服,而且淩疏夏還對著上一次的危機事件有著嚴重的殘留怨念所以就隻能保持著一半的警惕性,既睡覺,又不讓自己睡得太踏實,這讓她更加的疲倦了起來。在迷迷蒙蒙的似睡非睡之中,她似乎還是察覺到了自己是否正在被人監視,因為那種濃濃的被人注視的感覺實在是讓她很不舒服。
次日下午,飛機終於平穩落地,乘務小姐將淩疏夏叫醒,淩疏夏才發現飛機上的人都已經快要走光了。她匆忙提起自己的背包,忽然,剛剛的那種古怪的感覺又來了。她快速的回過頭去看,但是沒有人,她沒有看到任何有嫌疑的人在凝視著自己,可是,剛剛的那種危險的感覺也是絕對存在的。淩疏夏相信自己直覺。她的判斷不會出錯。‘
可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她左顧右盼了一圈,沒有發現可疑的目標,回頭對上那個乘務小姐迷茫的眼神,抱歉的笑了笑,然後起身離開。
就在她走下懸梯的時候,那個乘務小姐似乎微笑了下,伸手取下自己頭上的假發,露出一個光禿禿的頭頂來,他打了個呼哨,機艙裏其他的人也跟著出來了。如果淩疏夏此刻在這兒的話,一定會很驚訝,因為這裏的二十個人,不禁有機組的乘務人員們還有的,是剛剛從飛機上消失了的那些乘客們。
他們彼此露出了一個舒心的微笑。那個“乘務小姐”拿出自己的通訊器來對著裏麵的人說,“她已經下飛機了,對對,沒錯,真是忙碌的一個晚上。”他說話的時候,脖子上喉結還在一動一動的,這個人!完全不是一個女人!
下了飛機之後的淩疏夏很快速的通過了安全通道,然後搭上了一趟去往萬寶展會的巴士,最近因為要在這裏開這個國際盛會,所以,來往的旅客們也多了起來,這一輛巴士上,竟然坐滿了客人。他們來自五湖四海,說著不同的語言,有不同顏色的皮膚,但是從一些乘客手裏拿著的這一次展會的簡介上來看,他們應該都是對寶石或者其他的神秘珍寶有著迷戀情節的同行們。
淩疏夏將每個人都大量了一番,其中還有幾個人是試圖和她搭訕,但是被淩疏夏以語言不通為由直接pass掉了。
在沒有將那個傳說中的“紅石之淚”搞到手的話,她還不想太過於的顯山露水的暴露自己的行蹤。
她要等一個完整的好的時機,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小計劃得以實行。
距離萬寶展會的開幕式正式開始,還隻差十幾個小時了,她對這一次的萬寶展會的開幕時間很是滿意,感覺這一次的承辦方實在是太有創意了,而且,秦氏珠寶被在臨時換下,從承辦方的位子上掉下來,也讓她有點小小的開心。她真相看看那個高傲的獅子一樣的男人,吃了這樣的啞巴虧之後,還能不能繼續吆五喝六的在秦氏珠寶裏作威作福。
隻要一想到這些,淩疏夏就忍不住嘴角掛上了得意地小微笑。隻是在她看不見的角落裏,一個微型的攝像頭已經拍下了她此時所有的表情。
而同在海牙的一間高大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的秦野飛看著顯示器上的那張明豔動人的小臉,也露出了微笑,他伸出手指將食指放在她的臉頰的位置上,雖然隔著一層冰冷的顯示器,但是他卻覺得,她已經到了他的身邊。
隻要想到現在的她和他已經同在一方土地之上,秦野飛就覺得很滿足,很開心。
原來活了這些年之後,他才知道,一個人的開心和滿足竟然是這樣的簡單,根本不需要什麼去做等價的交換,也不需要什麼心思和手段,隻是這樣靜靜地看著一個人的一張臉,心裏就得到了充實和滿足。
這就是人類最奇妙的感情吧。
秦野飛點燃手裏的雪茄,香煙的味道充斥了整個辦公室。
他正在想象著和她見麵的那個時候的場景,陸銘走了進來。
“老板,據可靠消息報告,今天晚上會來劫營的人,不止她一個。”陸銘將一張打印的照片放在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