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疏夏用眼角的餘光這樣細細的打量著那個吊燈,這盞吊燈的裝飾顯得很是惹眼,因為在賭場這樣的地方當中,竟然能夠出現聖母的雕像,也不能不說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然而當淩疏夏的目光向四周圍看過去的時候,她驚訝的發現了另一個讓她感到驚訝的事情。那就是不僅是在這一張賭桌是這樣的,而且在她放眼看過去的時候,她驚訝的發現,這裏的所有的賭桌上都有一盞和這裏一模一樣的燈!
“小姐要不要跟?”發牌的牌師看著這個神色之間滿是不在意的小姐,笑了下,問,畢竟在任何地點,人們對於美女總是有一種好感的。
淩疏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根本就沒有看自己的牌麵,然後又重新歸了一把籌碼進去,“跟。”
發牌師重新發給了她一張牌,淩疏夏掀開了牌麵的一角,稍稍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一點的變化,繼續保持著平靜的微笑,叫人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牌麵,也不會知道到底是好是壞。
“繼續,跟了。”她帥氣的將手放到桌麵上,好好地欣賞著眼前的這一盞吊燈,它是聖母瑪利亞的造型,但是,淩疏夏仔細的分辨著,她在這個位置剛好能夠看到旁邊的桌子上那一盞吊燈的形狀,奇怪,她剛剛明明看起來是這些的燈統統都是一個樣子的啊,但是,但是怎麼現在看起來,又成了不一樣的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她正在琢磨著,看見周圍的人的目光重新集中到自己的身上,淩疏夏抱歉的低下了頭,終於仔仔細細的看了看自己手裏的牌,她現在已經有四張牌了,而且在這張賭桌上的人已經有兩個推掉了,退出賭局,現在的桌麵上就隻剩下她和對家兩個人。
淩疏夏第一次抬起頭,看看對麵的那個男人。
她一看,整個人都忍不住呆掉了。
這個人……他難道是一個完美的希臘之神麼?他明明是一個男人,但是,他的容貌是那樣的美麗,清秀,長長的而順滑的水樣的長發披散在他的臉頰一側,說不出的誘惑和魅力十足,和這個人比起來,穿著黑色長褲和黑色襯衫的她倒顯得有些男人範兒了。對麵的男人年紀大概是二十五六歲,身量很窄,看起來很窈窕,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穿著一件華麗的漢服,長,而複雜,繁複的花紋象征著家族的榮譽,正鑲嵌在他的胸口前。
這個圖案是……
淩疏夏看了看他,笑了起來,將手裏的紙牌扣在桌麵上,如果今天她不是來赴約和那個人的賭注的話,她還真是想和這個男人好好地賭上一賭,能見到這個傳奇般的人物,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不過,她今天另有要事在身,所以,她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裏。
對麵的男人顯然已經早在她入席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她,現在看見她浮現出來的微笑,他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這個女人真美。他很少去稱讚別人的美麗,因為他自己就是個很美很美的人,他的身體猶如一個被上帝雕塑出來的藝術品那樣的完美無缺,淩疏夏無辜的抬眼看了看他,心裏想,在這裏遇到這個人,到底是自己的幸運還是自己的劫數呢?
她把牌推倒,扣在桌麵上,順便灑了一把籌碼到場子中間。
“PASS。”她宣布自己退出賭局。
對麵的男人很顯然覺得有點掃興,他淡紫色的唇瓣忽然想一朵玫瑰花一樣的開啟,帶著一點淡淡的笑意,“怎麼?不玩兒了麼?”
淩疏夏點了點頭,心裏忽然覺得有點踏實,還好這個男人的聲音不是那種讓人作嘔的偽娘音,不然的話,她還真是有點受不了。雖然不算是很男人的那種聲音,但,還好屬於比較正常的哪種類型。
她用手指敲了敲桌麵。笑著眨了眨眼睛,“是啊,不玩兒了。”
她已經看到了她想要的東西,所以不玩兒了。
那個男人感到似乎很有興趣,將手臂放在桌麵上,拖著自己的下巴,似乎淩疏夏的決定讓他感到很困惑。
“為什麼不呢?你的牌也不差。”淩疏夏心裏一驚,這個傳說中的人物,似乎已經看透了自己的牌麵,而這個並不重要,因為淩疏夏她根本不想在這裏展露自己的鋒芒,其實換句話說,她的賭術很不錯,甚至超過了她的啟蒙老師,葉磐。
“哦,因為……”淩疏夏在一時之間找不到什麼好的理由,而對方正在用熱切而期盼的眼神兒等著她回答。
“因為……我忽然覺得這樣的賭局很沒有意思。”淩疏夏說出了實話,她是一個世界頂尖級別的萬能黑客,實在是不喜歡這樣或者那樣的金錢或者籌碼,她喜歡的,不過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寶石或者古玩。以及一切和曆史和年代相關的好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