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之後,那個叫做歐朗的男人終於被帶了上來,他大概自己也知道自己犯了錯,但是他沒想到的是,看到了在門口守衛的人員裏出現了守護將軍的將軍禁衛營的人,當他看到那幾個頭目在門口交談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今天是死期已到。
“將……”他的第二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人打了一個耳光,卡薩看了他一眼,這個人真不知道是聰明還是傻,盡管將軍的特殊的穿衣和打扮風格都讓他在所有人當中一眼就能被發現,但是,他的身份還是不能再這樣的共公開場合曝光的。
他走到歐朗的麵前,看了看他蒼白的臉,“問你什麼說什麼,其他的,不要亂講,知道麼?”歐朗乖巧的點了點頭,“是,是,我知道。”
“歐朗?”雙魚將軍看了一眼那個男人,淡紫色的唇瓣上出現了一點笑容,“你抽老千?”
歐朗渾身上下大了一個機靈,戰戰兢兢的說,“是,我……是我幹的。”
白墨有點洋洋得意的抬起了頭,看他的姐姐,那個意思是,你看,我沒有說謊。
可是,他的姐姐白羽的臉上沒有浮現出一點的笑容來,隻是淡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那對如同秋水一樣動人的眸子裏,似乎沒有什麼情緒,更不會在乎眼前的這個男人在說什麼,在做什麼,將會受到怎麼樣的懲罰,一切都不足為奇。
雙魚宮將軍看了她一眼,妖嬈的有點媚態的眼睛裏忽然閃了下亮光,他打了個響指,對著那邊的卡薩說,“一般來說,該怎麼處理?”
卡薩恭恭敬敬的說,“在您的賭場裏抽老千,該殺。”他的心一沉,雖然剛才這個男人已經承諾過自己,不會殺掉這個人,但是……很難保證,在對方提出來了這樣的非議之後,他是不是還會遵守剛才和自己說過的那些寬恕的話。
雙魚將軍微笑了下,讓人覺得他更加的嫵媚動人,“歐朗,我要殺你,你說好不好?”
歐朗閉了下眼睛,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滯起來,他很害怕,沒有人能夠在知道自己的死期之後還能這樣的淡定的,但是長期以來在清水堂的規矩讓他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反正都是死,不如死的有點尊嚴,這筆跪地哀求要來得好的多。
歐朗顫抖著嗓音說,“好的,將軍。”
雙魚將軍很滿意的笑了下,似乎覺得有這樣的一個不怕死的屬下還是不錯的感覺,他轉過頭來看著那邊的那對姐弟,“我把他殺了,你們覺得怎樣?”
白墨畢竟是年紀小,親耳聽見這樣的話,覺得從心底裏往外冒涼氣,隻能看著自己的姐姐。顯然,這個年紀比弟弟大不了幾歲的姐姐,是個狠角色,她似乎已經見慣了人的生死,玻璃一樣透明的如同秋水版的眼睛裏看不出一點情緒,她同樣是淡淡的看著說話的雙魚將軍,“我們不發表意見,他是你的人。”
很簡單的道理,小孩子都懂得,誰的父母管誰的孩子,其他的人,不能管。不能說,管了,說了,就是對別人的不尊重。
雙魚宮將軍撫摸著自己的袖口,對她,又似乎是對著身邊的人說,“我最並不討厭抽老千,但是,我很討厭自以為是的抽老千,還被別人捉住的人了。可是,卡薩剛剛替你求情,我就不能再要你的命了。”
原以為必死無疑的歐朗頓時臉色灰暗如土,他知道,自己不能死的條件就是……
“我留下你的一隻右手好不好?”語氣裏還是那樣的淡然,歐朗這一次沒有勇氣說花了,因為他是一個靠手吃飯的人,如果沒有了這一隻寶貴的右手的話,他以後……他的家人要怎麼樣的生活?
白墨吞了吞口水,惶恐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感覺嗓子裏都要冒出火來,他第一次感到這樣的恐懼。白羽沒有說話,看著卡薩吩咐人帶了刀上來,她再一次看向那個生殺予奪的男人,大概這個雙魚宮將軍是想要他們親眼看著這個男人伏法了。
果然,在被酒精燈燒過的刀子遞給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的手裏的時候,白墨終於忍受不了了。
“喂,他隻是犯了一次錯而已,而且,而且他的賭術很高明的,如果我不是很仔細的去看的話,也根本不知道他抽了老千。”
歐朗很顯然的沒有料到這個少年會為他說話。
“你想說什麼?”雙魚將軍似乎有點不能理解。
“我隻是想說,嗯,他隻是犯了小錯,沒有必要……被砍掉手或者是腦袋吧。”白墨有點著急的拉了拉姐姐的袖子,“姐姐,你說兩句。”
雙魚宮將軍沒有說話,看樣子是等著看他姐姐的態度。
白羽瞟了一眼那個滿頭大汗淋漓的歐朗,輕聲的對著自己的弟弟說,“你說的很對,他很可憐,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不是有人告訴了我你在這裏有了麻煩的話,你的手現在還在不在自己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