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說的很輕,很輕,好像是一朵羽毛輕輕地從雲端墜落,白墨的臉色乍青乍白,幾次想要開口,卻都沒能說出話來,姐姐的話很有道理,他剛才就是差點被人剁了手指頭。因為在被人的場子裏胡言亂語,簡直就是來踢館的,他們這一行人會把這樣的人,統統做掉來揚威立腕。
白墨徹底的低下了頭,不說話了。
歐朗慘笑了下,看了看平靜如水的白羽。默默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放在桌子上,對著那個黑色西服的人,說,“來吧兄弟,動手快一點。”
白墨還要說話,卻被他姐姐狠命一拉,拽到了身後,就在他躲在了姐姐的背後的那個瞬間,他聽見了一個男人幾乎變了聲音的慘叫。
還有什麼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白墨忽然很想哭,他甚至沒有膽量從姐姐的背後鑽出腦袋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呢?
白羽看了一眼捂著自己鮮血淋漓的右手的歐朗,什麼話都沒有說。抬了抬眼睛,“我們可以走了麼?”想要他們看的,也都已經看完了,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現在可以走了呢?
雙魚宮將軍的眼睛始終停留在她的身上。看見她波瀾不驚的臉孔,笑了下,分外妖嬈誘人。
“卡薩,派一輛車子,送他們回去。”
“不用費心,我們可以自己回去。”白羽斷然拒絕了他的意思。“白墨,我們走。”
“嗯。”白墨乖乖的跟著姐姐的後麵,他忽然覺得,自己的這個姐姐其實是一棵參天的大樹,是一個可以依靠的對象。是一座壓不倒的城牆。
出了賭場,白羽丟給弟弟一個頭盔,讓他戴在頭上,自己飛身上了機車,白墨也跟著爬了上來,抱著姐姐的細腰。他忽然發現,姐姐好像瘦了很多。
白羽沒有急著發動車子,透過頭盔對著白墨說,“他被砍了手,你心裏一定不好過,是不是?”
白墨低下頭,淺淺的說,“是。”自己在這個姐姐麵前是什麼都瞞不過的。所以,他也從來不隱瞞這些。
“但這就是這個世界生存的法則。我之所這樣做,也隻是讓那個膽大妄為的男人知道知道,女人不是男人的玩具。”白羽的聲音裏透著堅強和果斷。
“好,既然你心裏難過,那,我們現在就去一個地方。”她發動了機車,呼嘯而去。她的車速很快,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就甩掉了跟在身後的不明身份的人士。
“姐姐,我門去哪兒?”白墨在咧咧的風聲之中發問。
“去給那家夥把手接上。”白羽調轉車頭,“先回去取藥箱。然後去他的住所。”
白墨心裏一暖,隻有他自己知道,其實姐姐在冷漠無情的外表底下,有著一顆比誰都要溫暖,都要善良的心。她隻是,被這個世界傷害的太深。
然而這一邊,淩疏夏匆匆趕回和秦野飛說好的地點的時候,她已經遲到了一分鍾的時間,秦野飛坐在主席台底下,看見她來,遠遠的打了個招呼,淩疏夏皺了皺眉,但還是走了過去。
“你遲到了。”
“嗯。”淩疏夏坐下來,將手裏的新約聖經甩了甩,“十二點之前,我已經將它得到手。所以,你輸了。”在這場拉鋸戰似的賭局當中,她很慶幸,自己賭對了。
然而,秦野飛在聽見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反應,反而對她輕聲的“噓”了一下,看著主席台上,“聽聽看,能拍買到什麼價錢。”
“什麼?”淩疏夏還是有點不明白。
但是,主席台上已經出來了穿著白色西服的司儀,“女士們和先生們,大家晚上好,今天在賭城拉斯維加斯,我們還是要別出心裁的開始一場義賣展會,這一次的義賣所得款項將完全捐贈給福利院的孤兒們和社會上需要幫助的孩子們。”台下的聚集起來的賓客們紛紛鼓掌,淩疏夏冷眼看著這些人,這些人明明是最有錢有勢的一群人,但是卻要將金錢會活在這種地方,隻能用義賣的這種形式去捐獻自己的愛心了麼?
“現在,我們有請第一位義賣品上場,這是來自一位匿名人士捐贈的一本出版自1878年版本的新約聖經。有沒有哪一位願意拍下……我們的起拍價為兩百萬歐元,好,這邊的18號先生,兩百二十萬歐元……”
司儀後麵還說了什麼,淩疏夏已經聽不見了,她差異的看著那奢華的大理石桌麵上,擺放在古典的盒子裏的那本新約聖經,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