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疏夏這次提議得十分認真,出乎她意料的是葉磐竟然也答應了。
飛鷹的司令部顯然不是一個說這種事情的好地方,淩疏夏最後打電話給謝雷陽,原本要約在她和葉磐高中常去的那個咖啡廳。她並沒說是聊什麼事情,隻說了要帶葉磐去,謝雷陽聽上去有些訝異,沉默了好一會所幸是答應了,隻不過表示在咖啡廳聊不開,要求改去酒吧。
經曆了一次下藥事件,淩疏夏對酒吧有些陰影,但想想現在是大白天,又有謝雷陽在應該沒什麼事,於是也答應了,
謝雷陽在上一場生死攸關的行動中因為犯錯誤主動申請降職減薪,秦野飛也明白這次確實是謝雷陽的過失,戰場上,領導一個小隊就意味著背負著一整個小隊戰友的生命,決策者不僅應該保持果決冷靜的品質,更不能摻雜任何私人感情。
謝雷陽這次的失誤差點害死自己,尤其是他已經參與大大小小多場戰爭這麼多年,因為敵人步步緊逼,不是沒有經曆過命懸一線過,然而這次,顯然是因為他個人的疏忽大意,加之前段時間常常精神飄忽,秦野飛將他連降兩級,減薪停職,回家反省一周。
於是,現在的謝雷陽是隨叫隨到的閑人,淩疏夏和葉磐到咖啡店的時候,對方正和一個美豔的陌生女人眉來眼去,女人顯然是來搭訕的,毫不客氣地直接坐在謝雷陽身邊,一邊狀若無事地嬌笑,一邊將豐腴的身體往對方身上靠。陸銘比美人還美,斂眸淺笑,瀲灩的桃花眼中風情更勝一籌,七分邪魅三分風流,頗有一番浪蕩不羈又捉摸不定的氣質,分外惑人,長臂更是一伸,主動摟上美人的腰,兩人不知在低聲說什麼,陸銘動作放肆挑逗,懷中的女人更是笑得萬千嫵媚。
淩疏夏看到這場景不由愣了一下,下意識轉頭看葉磐,隻見對方臉色刷白,唇畔的笑意也凍在了嘴角。
她們兩個原本容貌就出眾,再加上身材高挑,一個溫婉矜持,一個靈動性感,站在門口沒一會兒就引得酒吧裏的人紛紛側目。葉磐不動,淩疏夏也隻好僵硬在那裏。原本還在和美人調笑的謝雷陽終於注意到了店裏氣氛的不對勁,疑惑抬眸,視線正好撞進葉磐的眼中,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一瞬間交彙,謝雷陽臉色竟也微微變了變,細看之下有些慌亂,視線閃爍了幾下,最後卻還是斂下眸。
“怎麼,你認識?”懷中的美人嗲著聲音,纖長的手指戳了戳懷中人硬實的胸膛,不由在心中感慨,原本她還覺得這男人雖然看上去比例完美卻過於纖細,卻沒想到手感這麼好。她不過是在這裏等人,卻沒想會出現一個如此出色的男人,挺拔英俊,氣質非凡,尤其是那雙眼睛,簡直比她的還要勾人。
這個世間有一種男人就是這樣,他們流連花叢,俊雅又帶著幾分慵懶,一點點看不透的憂鬱卻不沒有頹靡落拓,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奪人心魄,尤其是當這個男人還有著極端出色的外表。捉摸不透的風,想要抓住卻流於指縫,更加引人想要得到。他們從不主動出擊,身邊卻從來不缺蜂蝶圍繞。
謝雷陽就屬於這種男人,或者,更要命的,他還有一雙總是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謝雷陽扯唇一笑,搖頭否認:“不,不認識,我們剛剛聊到哪裏?”
“我說,我家就住在這附近,有一個很大的露台,晚上在那裏看星星特別漂亮。”她笑容裏帶著曖昧的暗示。
謝雷陽抿唇一笑,眸中光波流轉,沉吟片刻,語氣有些遺憾:“可惜,現在是白天。”
“白天也不要緊,我們……可以一起等待晚上,順便……做些有趣的事情。”
淩疏夏也沒想到謝雷陽那廝爛桃花的發生率和秦野飛那貨發情一樣,隨時隨時不分場合而且來者不拒。她都覺得看不下去了,更不說葉磐……
她擔憂地看向好友,對方隻是愣愣地盯著前方,眼底有些苦澀,但更多的是絕望。
“小夏,”她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角,聲音有些壓不住地發抖:“小夏,我們走吧。”
“不行!我去教訓他……”“小夏!”背後是一聲低低的喝止,嗓音卻聽上去已經像是哀求,“我們走吧,我們原本,就不該來這裏。”
淩疏夏明白謝雷陽分明是看到她們了,卻顯得一臉泰然毫無表示,咬了咬牙,狠狠瞪了不遠處依然忙著
的男人一眼,拉住了葉磐冰涼的手:“好,我們換個地方。”
一直到淩疏夏和葉磐離開視線,笑意才從男人的臉上消失,“怎麼了?”
那雙光波流轉的桃花眼中突然變得一片陰沉,有些嚇人,尤其是方才還熱情似火,現在卻冷漠如冰。女人還在疑惑,就看見那雙眼底重新浮現出笑意,一掃之前的冷霜,仿佛那都隻是錯覺:“我隻是在想,我們什麼時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