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不會都知道了……瀲灩的桃花眼裏光波流轉,謝雷陽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人的表情。
壓下眼底的莫測,他輕笑道:“大嫂,我開玩笑呢,你幹嘛嚇成這樣。”
捏著u盤的手緊了又鬆,好半晌,淩疏夏才終於蹙眉將手中的東西遞了上去。
她的身份現在都不甚要緊,首先重要的是幫助秦野飛脫困。
“這是什麼?”
那目光裏帶著審視,淩疏夏一笑,淡定道:“證據,應該能幫上不少忙。”
桃花眼眼中聞言再次泛起若有所思地光芒,隻是這次謝雷陽卻隻是斂下暗芒幽幽道:“我幫不上忙,權限不夠。恐怕這事兒你得直接去找秦老爺子。”
“找他?”
“嗯,現在老大的事情性質不一般,我根本接觸不到。倒是聽說秦家老爺子一直在暗中打通關節,隻是不知道做到哪一步了。”
淩疏夏聞言一愣,皺眉沉思片刻,方才下了決心:“好,你開車帶我去。”
“喂大嫂。”陸銘的語氣突然有些幽怨:“在你眼裏不會真把我當司機了……”
“怎麼,你不樂意?”並非淩疏夏錯覺,謝雷陽似乎很不喜歡秦家,每次他送他們過去都是第一時間沒了影兒,一個念頭突然湧上心頭,淩疏夏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湊了過去:“你不會是害怕。”
陸銘聞言仿佛被人一擊戳中痛處,眉毛擰得仿佛可以夾死蒼蠅,嘴裏卻不認賬,“胡說,我有什麼可怕的。不過就是去個秦家,我等會兒正好要回司令部,順路捎上你。”
淩疏夏抿著嘴偷笑看對方逞強,也不揭穿他。
兩人午飯都沒來得及吃直奔秦家,老爺子似乎沒料到她要來,淩疏夏到那裏的時候,秦家還有其他客人。
一身製服穿得英姿颯爽的謝麗彤正凝眉對著大廳,眼神和淩疏夏撞了個正著。他的身邊還坐著一個女孩,側臉柔美清麗,看著有些眼熟。
客廳裏的氣氛嚴肅,秦老爺子正襟危坐在主座上,目光淩厲,仿佛是在看待什麼不速之客。
“你來做什麼?”那語氣是絲毫不掩飾的厭惡,強烈的態度讓淩疏夏有些吃驚,畢竟對方之前雖然討厭她但從不曾表現的這麼明顯。
而更讓淩疏夏吃驚的是,她此時已經走近,看清了那個女生的麵容,不由低呼出聲:“是你?”
謝麗彤見著淩疏夏的反應有些詫異:“你認識她?”
“……我……”
“應該是認錯人了,畢竟我剛回國,那哪裏有機會認識。這位是……”少女的動作冷漠而疏離,唇邊掛著淺笑,雖然氣質和淩疏夏見到的不太一樣,但那分明就是同一個人……之前她看見過好幾次的陪在陸夜白身邊的那個神秘女生,後來陸夜白執行任務回來她又不見了!不會認錯的……可是,為什麼她要隱瞞自己的身份?而且最讓淩疏夏吃驚的是,她竟然並不是FLY的人,而且看樣子和謝麗彤很熟的樣子。
壓下心中的波瀾,淩疏夏輕咳了一聲:“這位是……?”
“是誰都是我秦家的客人,和你有什麼關係!”一聲厲喝傳來,裹挾著威壓和怒氣,讓淩疏夏一怔,繼而臉色微微發白。
她並不怕這個老人,正相反,她覺得這個老人很可悲。他一心想要奉行他的正義和絕對均衡,卻不知這樣偏偏抹去了他的人情味。一聲戎馬,可到白發蒼蒼之年,卻煢煢獨立,身邊隻有一隻想著吸他血的惡鬼,兒子戰死,孫兒殉職,唯一剩下的孩子他卻以冷漠的心對待。
這樣的人,很可悲。可是說他活該,卻會發現他其實並沒有真的做錯什麼。
人生就是如此奇妙,分明沒有惡意,可是偏執卻會將人拖入地獄。閉上心,就算睜著眼又有什麼意義。
淩疏夏因為驀然生出的悲哀而沉默了,一旁的謝麗彤卻以為是她不敢說話,趕忙笑著出來打圓場:“秦爺爺你不知道,嫂子以前還是我警校時的同學,一個班的。”謝麗彤這話其實是暗中護她,為的是向秦老爺子挑明淩疏夏跟他熟識,他在這裏,秦老爺子就不該讓淩疏夏難看,否則他不會坐視不管。淩疏夏自然是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微微一笑,神色已經恢複如常。
“嫂子,我給你介紹。這是我表妹姬宇軒,從小和項天、淩風他們一起長大的,但是8歲時被送去了巴黎學習。這孩子心野在一個地方呆不住,畢業之後就滿世界亂跑,還開玩笑說要當自由攝影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