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麗彤看著不由迷惑了,淩疏夏卻沒有多做停留的打算,再次開口:“這份情報來之不易,我是他的妻子,自然不會害他。
且不說我有沒有包藏禍心,現在他出事,對我沒有任何好處。更不說秦家要是沒了他……”淩疏夏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眼神有些警告,卷著陰沉:“你們就斷子絕孫了。”
“啊,不過到時候確實也碎了某人心願。”冰冷的眼神掃過一旁笑得做作的女人,淩疏夏丟下證據,二話不說就轉身而去。
“反了天了!你以為秦家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麼!”
秦老爺子的厲喝在身後響起,那個纖細卻倔強的背影卻連回頭的意思都沒有,隻剩空氣中飄來的漠然的句子:“秦爺爺,你總不能扣我下來,侵犯人權丟人的是秦家。”潛台詞順便抹去了和秦家的關係,身後是兩道視線幾乎要射穿她,淩疏夏卻腳步輕鬆,不急不緩地走了出來。
從秦家出來,淩疏夏突然覺得自己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大嫂,接下來怎麼辦?”謝雷陽見淩疏夏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善,自然猜到裏麵人是為難她了,不由跟著有些緊張。他有家訓,不能進秦家,否則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淩疏夏一個人進那龍潭虎穴的。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對方回以他的是淡定一睨:“回去,你也該多陪一下葉磐。”一說到葉磐,男人眼底的光芒當即柔和了些,嘴上去不死要麵子,說得十分瀟灑:“男人是為女士服務的。不屬於任何女人。”
“哦,是嗎?”坐在副駕駛的某人不溫不火地應了一聲。謝雷陽有些詫異,他這麼說還以為大嫂要護短來著,這樣的她更使謝雷陽心生警惕,不由以餘光多看了對方幾眼。
等等……某人心頭一沉,“大嫂……你手裏拿著什麼……”
淩疏夏聞言十分大方地將手機亮了出來,上麵顯示著葉磐的名字,電話已經接通,淩疏夏的臉上,笑容分外無辜。
“美人,葉磐估計在那頭已經黑化,我現在同意你的觀點了。還是不回去好。”淩疏夏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掐掉了電話。
“……”陸銘欲哭無淚。
大嫂……我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要這樣整我……淩疏夏回到家,冰箱裏都是勤務兵已經準備好的食材。她看了眼時間,時針指向五點。淩疏夏圍上圍裙,將牛肉解凍,開始煮上開水做飯。
就這樣,飯差不多上桌,門外響起了由遠及近的引擎聲,還不止一輛,動靜不小。淩疏夏順著從窗口望去,不禁嚇了一跳,開在第二輛的是家裏的車,後麵還跟著三輛軍用車尾隨,陣仗嚇人。車子停穩後,淩疏夏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從第二輛車裏走了下來。外麵天色昏暗,看不清對方臉上是怎樣的表情。
那些警衛員不是飛鷹的人,但對下車的男人相當恭敬,他車門還未開,那邊所有車上人已經全部下車敬禮。男人點點頭,似乎又交代了些什麼,那些人才重新回到車裏,卻在男人進門之前,一輛都不敢離去。
秦野飛進門之前看了時間,已經直逼七點,房間裏一片黑暗,竟然沒有開燈。他一開始以為她不在家,卻在下一秒聞見了飯菜的香味。
是他熟悉的味道。
心情從未如此忐忑過,懷著莫名的隱隱期待,每一次邁動腳步竟然都變得小心翼翼。
拐過玄關到客廳的轉彎,隱約的光線變得灼亮起來。房間裏點滿了蠟燭,兩三一堆,燃燒在櫃子上。
一桌豐盛的菜肴並沒有吸引男人的注意,奪取他全部呼吸和視線的,是坐在桌前衝他嫣然一笑的女人。
火光將她的容貌映襯得柔美動人,唇畔的笑蝕心酥骨,臉頰的酡紅誘人采擷。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一瞬不瞬地,絕對的,專注的看著他。
淩疏夏此刻表麵看似平靜,心髒卻已經跳到嗓子眼,除了扯出有些僵硬的笑容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這樣給他準備一頓晚餐,明明是抱著期待的心情,可是當真的看見這個人的時候,她卻莫名緊張的說不出話來,臉上一陣陣發熱。淩疏夏慶幸著自己唯一的明智之舉就是關了房間裏的燈,這麼暗的環境下他應該看不出她故意已經紅透的臉頰。
那頭,男人一直沉默著,隻是墨染的眸中跳動著光火,不知是他眼底翻湧的情緒,還是映在眼底的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