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二隻蝦子進到對方嘴裏的時候,他竟然伸出舌尖,輕輕舔過她的指尖,淩疏夏隻覺得身體一僵,當即鬆手,某人像是早有準備地在她鬆口前咬過蝦肉,眼底流竄過一絲狡黠。
太危險了……淩疏夏那敏銳的直覺讓她已經開始心底警鈴大作,作勢就要從對方懷裏跳下來,誰知那邊卻手臂一緊,飄飄忽忽道:“不吃蝦了,換別的。”
從良不是這個男人會做的事情,淩疏夏狐疑地看他,卻見他一臉認真,便將信將疑地伸手,準備重新去拿筷子。
可下一秒,她的手腕卻再次被扣住,“等等……手上有醬汁……”
淩疏夏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已經張口,將她的一根手指大大方方地含進了嘴裏,輕輕吮吸。
敏感的指尖能感受到他舌頭舔舐過的微妙觸感,在脊背上劃過一陣身不由已的酥麻。淩疏夏臉上一熱,恍惚著就要抽回手,秦野飛卻在這時放開了她的這根手指,又去吮吸第二根。
他的黑眸微眯,俊朗的麵容露出某種慵懶而享受的表情,似乎在他嘴裏的並不是她的手指,而是什麼人間珍饈……淩疏夏嗓子一緊,幹澀著嗓子開口:“放……放手……”
手指就這麼被他含在嘴裏,男人墨色的眸中含著某種灼亮的光,在燭火的照射下顯得分外迷離
,淩疏夏不覺屏息,身體跟著僵硬起來。
“秦野飛你……住手……”
他眯著眼看她,唇邊的笑容有些逗弄得逞的促狹,緩緩舔過她的指尖,聲音低啞地開口:“不是住手……你該讓我……鬆口。”他惡質咬重最後連個字的音,打量著懷中人臉上的淺色紅暈,心情從未如此愉悅過。
秦野飛伸出另一隻手拿過桌上已經盛好紅酒的酒杯,搖晃著裏麵暗紅的酒液,輕輕含了一口,在淩疏夏警惕的目光下,十分安分地將酒液咽了下去,輕笑道:“連酒都準備了,乖。”
大掌輕輕揉了揉她的發,因為低笑而震動的胸膛觸及淩疏夏的皮膚,後者冷哼了一聲,沒好氣開口:“誰說是給你準備的?想多了。”
“那是為誰?”他也不惱,笑著引導她,直到她說出那個名字,男人的臉上才笑容一滯。
“陸夜白。”
看著他的表情,淩疏夏知道自己沒猜錯,接著開口:“你和我哥說好了演戲來騙我的?耍著我玩是不是特備有趣?嗯?我當時竟然還蠢到跑到你麵前企圖幫你擋子彈,哭得那麼狼狽……怎麼,看我那樣你滿意了?”出了秦家,淩疏夏突然想通的就是這件事。
現在知道她藍色瓢蟲身份的人除了自家哥哥就是秦野飛,為什麼秦老爺子也會知道?謝雷陽說審秦野飛的事情他的權限碰不到,但是謝雷陽不行,秦老爺子一定可以。賣國罪這種東西沒有絕對性的證據不能隨便定,區區一個身份不明的異國人說的話怎麼能當做判罪的證據?再加上秦家那樣的勢力,想動秦野飛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是如果賣國的是她,而不是秦野飛呢?她作為藍色瓢蟲,以藍色瓢蟲的身份盜取國家機密件,這樣的事情想要偽造起來就容易多了。而她同時作為秦野飛的妻子,無論他知情與否,都脫不了幹係,對方甚至可以將秦野飛作為消息泄露源來給他加一筆罪名。這樣,就算是秦家也保不了他們。
而她是藍色瓢蟲的消息,一定是鬼麵設計,讓雷瓦爾的細作泄露出去的。
“你和哥哥是什麼時候知道聖?克勞斯內部不幹淨的?”
“出發去雷瓦爾家族的城堡之前。”秦野飛老實承認。
淩疏夏冷笑一聲,“你們倒是有著厲害的情報網,嗯?”
秦野飛知道她在鬧情緒,劍眉微攏,卻十分耐心地順著毛捋:“小夏,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成功的幾率就越大。如果他們不放鬆警惕,我們也抓不到那隻老狐狸。”說到這裏,秦野飛聲音冷了幾分,染上了幾分戾氣。淩疏夏一愣,“你們抓到恩格了?”
秦野飛沒說話隻是點點頭,唇邊的笑弧卻帶著幾分疏狂,眉梢輕揚,仿佛對這個結果感到理所當然。
淩疏夏一曬:“看來我也不是白難過那麼久。”哥哥故意將身份暴露給謝雷陽,造成他們內部分裂的假象,借機逃跑藏身於暗處,而另一方麵恩格以為自己的尖細成功將秦野飛和她定了罪,放鬆警惕,這才被陸夜白的人抓住。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讓她不要再為自家哥哥和自家老公的對立立場而感到難過,從此一心一意呆在秦野飛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