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魯爾畢竟侉屹族人,秦野飛動用自己的力量與C城方麵交涉,將其帶回大陸由飛鷹處理已經是極限,現在人關在囚刑室,由謝雷陽看守,保證優厚的待遇,等過了今晚再處理。姬宇軒也算是謝家人,自然和淩疏夏作為當事人走形式地錄了供詞就恢複了自由之身。謝麗彤親自來警備司令部接她,神情似乎不太妙,一臉嚴肅,就在看見淩疏夏時才勉強露出了個笑臉,卻很快斂起情緒,將姬宇軒抓上了車。
秦野飛拉著她塞進車裏,淩疏夏不明白這個工作狂一樣的男人今天怎麼有心情放下工作催著她回家,誰知她一回到家就看見了桌邊喝著茶笑得溫潤如玉的男人,後者也在同一時間看見了她,唇畔溫柔勾起的弧度好像初春醉人的那縷和風。
淩疏夏的腦袋,陷入了刹那的呆滯。
“小夏。”他低低喚了聲,嗓音仿佛帶著馥鬱的茶香,繞過人心最柔軟的地方。淩疏夏詫異地看著對方,後者卻起身走近怔愣出神的人,欲將對方擁入懷中,卻在最後一刻被另一個高大的男人擋了下來。那銳利的目光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悅,分明寫著“請勿觸摸”。
陸夜白隻是溫一笑,自然地收回手,道:“小夏,歡迎回來。”
大約是因為對方這話終於緩過神來,淩疏夏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雙目瞪圓,吼了回去:“你丫這幾天都死到哪裏去了?”還好意思腆著臉跟她說什麼歡迎回來?!
麵對對方的衝天怒氣,後者笑得雲淡風輕,四兩撥千斤:“我出去辦點事情,順著線索正好查到C城,沒想到這都能遇上。”
陸夜白從小就是這樣,無論什麼時候都帶著一副麵具一樣的假笑,她發多大的火對方都從容不迫,好比你使出全力打出一拳,卻打在一團棉花上一樣無力。
淩薇薇說他在她身邊安插了暗衛,他怎麼會不知道她人在那裏?縱使知道那廝說的話七分真三分假,然而淩疏夏十分清楚,和這廝較勁,最後內傷的一定是自己。於是收斂情緒,淡淡一曬:“什麼事情要你親自動手?”
“我當時正好遇上項天,於是就順便忙了個小忙,誰知道被請進來現在出不去了。”陸夜白避重就輕,話卻讓淩疏夏皺起了眉頭。也對,飛鷹和C城皇家警察聯手端掉了一個隱藏地下那麼久的涉黑組織,現在無論是大陸還是C城的媒體都在報道這件事情,大陸最有影響力的人物雜事《vlavz》甚至也派了主編來打電話約采。但淩疏夏相信,以自家哥哥的能力,既然能進來,自然就能出去,現在還在這裏,無非是想賴著她。
“你有什麼事?”淩疏夏淡淡一曬,這還是在埃爾斯島之後,她和他第一次見麵,尤其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後,她越發覺得和他說話不知該從何處開口。
陸夜白往後一坐,雙腿交疊優雅地靠在沙發上,眼裏流轉的光波有些莫測:“我原本在西閔國那裏抓老鼠,結果發現他們在做有趣的事情,於是順著線索查到了C城。誰知道正好遇上你也在那裏,所以有幾個不明白的問題,我想著或許我的小夏會知道。”
“我以為你沒有弄不清楚的問題。”淩疏夏忍不住語氣裏摻上幾分譏誚。她不喜歡他現在這種有些疏遠的態度,雖然和以前一樣的笑容,卻自從埃爾斯島時間後仿佛彼此之間的距離拉大了許多。
“哥,”淩疏夏淺淺吸了一口氣,神色卻沒有變化,隻是淡淡道:“我不是你的親妹妹,對嗎?”
房內的空氣似乎隨著淩疏夏的問題驟然一凝,秦野飛眉立刻攏了起來,低聲問道:“怎麼回事?”話一出口,他幾想起來了那個叫她阿姐的少年。當時在C城,她無論如何都要那個少年跟著他們回大陸,也讓他在手續上費了一番力氣。但後來一路上,她似乎都不想提這件事,他看她臉色很糟,也沒多問。
他可以等她想說的時候,反正他們的時間還很長。隻是秦野飛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這麼嚴重。
一旁的陸夜白,聞言眼底飛快掠過一道複雜的光,隻是很快就被溫柔的笑容掩在了麵具之下:“我沒有資格回答小夏的問題,你應該去問爸媽。他們才是你應該詢問的人。”
有的時候,一個人的回避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隻是這件事情她早有準備,事實上,當她見到陸夜白的時候,自己一瞬間的怔忡之後,心情竟然能是喜悅而激動的……在那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究竟是那麼地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