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處,淩疏夏隻覺得脊背冷汗涔涔,竟然一時間看著少年的動作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然而也就在這時,淩疏夏看見了少年突然蒼白的臉。
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上一秒還在陽台的少年,下一刻卻以近乎不可思議的速度朝她跑了過來,淩疏夏隻覺得腦袋在瞬間空白,身體因為少年撲過來的力量而失去重心朝後倒去,緊接著耳邊就響起了爆炸的聲音。
仿佛有炸彈從高空
,直接砸在了耳邊,淩疏夏隻覺得眼前的房頂在崩塌,有什麼東西一下子砸在了額角,腦袋裏嗡鳴一片。
“快走!不能繼續呆在這裏!”
“喂!你聽見沒有?!”
眼前的景物狠狠搖晃了幾下,世界仿佛在崩塌般發出爆裂的聲音,一點點陷落,好像是自己的錯覺。
直升機的螺旋槳聲與炸彈落地的聲音連續不斷,腳踝處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下一秒,淩疏夏隻覺得身體一輕,眼前便徹底黑了過去。
……
“她的腦袋裏可能還有淤血,需要留院觀察,腳踝的骨折問題不大,但是需要靜養。”
恍惚間,淩疏夏似乎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然後是細碎的腳步和關門聲。
模糊的神智漸漸聚攏,擰著眉睜開眼睛,強烈的光線讓她輕聲哼吟了一聲,夾雜著劇烈的頭部鈍痛。
細碎的聲響引起了秦野飛的注意,前者的視線聚焦,看見的就是男人擔憂的俊臉。
“怎麼樣,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淩疏夏艱難地搖了搖頭,張開嘴想發出聲音,這才發現嗓子幹澀的難受沒好不容易才吐出兩個字:“……孩……子……”
秦野飛當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輕輕抓住了她的手,緩聲安撫:“孩子沒事,他們好好的……”邊說著,墨染的眼底逐漸覆上了一層陰鷙。他一直沒有出手,是因為時機還不夠成熟。而現在……他隻想碾死那些臭蟲……
看著眼前男人可怕的表情,淩疏夏當即明白了對方的想法,漸漸也想起了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是爆炸。魯爾號稱是來接他的直升機,卻在她家的房頂上投下了炸彈。對了!“魯爾……呢?”她記得,關鍵時刻,是他出手救了他,如果不是他將她撲倒,或許倒塌下來的那塊天花板現在已經將她給砸成了肉餅,細思恐極。
秦野飛並不知道魯爾之前和淩疏夏在家裏發生了什麼,卻也明白,這次的事故必然和這個少年有著脫不開的關係,說話時,嗓音比起先前也冷了不少:“關押了起來。”
淩疏夏當即心情有些複雜,半晌才接話:“我之前在家……跟他攤牌……咳咳、咳!”
秦野飛趕緊給她倒了杯水,才由著她繼續把之前在家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越是聽,男人冷峻的麵容越是陰鷙。
“既然哥哥說侉屹族和西閔國的jk組織人體器官販賣有關係,說不定順著這條路查會有線索。”說罷,淩疏夏的眼神不禁黯了黯,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麼關注飛鷹的動態,甚至晉氏,那麼多的涉黑組織,為什麼當局高層卻偏偏選擇了與他們交易?如果說,情況事實上是反過來的,並不是當局的人先接觸的他們,而是晉氏先出手主動接觸的當局方麵,為的……就是和飛鷹扯上關係呢?
這個假設讓淩疏夏不禁有些心驚,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勒在自己的咽喉,隨時都可以輕易奪取自己的性命。
就在她出神的時候,唇邊一不小心被偷去了一個吻。他看著她,眼中是深濃的光:“今天,我又差點失去你。”
淩疏夏愣了愣,接著粲然一笑,表情卻有些苦惱:“怎麼辦,我們的家沒有了。”那麼大的爆炸,一定毀得差不多了。
他看著她,定定道:“家可以再建。有你在,就有家。”
淩疏夏看著男人專注的模樣,不由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沒好氣道:“你酸溜溜的不難受唔……”剩下的話,被他吻進了口中,唇瓣交融,他一吸她的舌,將她勾入自己口中,霸道地要她與他嬉戲。
這個吻帶著狂暴的掠奪意味,狂暴得幾乎稱得上粗魯,淩疏夏心底卻一片柔軟,她熱切回應著他,像是要撫平他心中的慌亂。
房內的氣氛持續升溫,直到門外一聲尷尬地咳嗽聲響起:“首長,犯人醒了,要求您親自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