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明明很享受。”
“欲望得到滿足,自然會享受。”他冷冷看向他,唇角難得勾起一絲有些嘲諷的冷笑,看他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個可憐的變態。
誰知笑容溫潤的男人似乎並不怒,反而低低“哦?”了一聲,挑眉道:“這麼說,你承認你得到了享受?”
莫裏斯聞言一哽,沒有說話。趁著破軍一個不注意,猛地一推。那雙鳳眸中瞳孔似是微微緊縮了一下,倒是也順著對方的力道起身。
莫裏斯臉色陰沉,緊抿著唇便轉身離開。後者竟也不攔,隻是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對方,眼底笑意晶亮。這個男人,逃跑了。
這座實驗室因為就在一樓,破軍便擅自將陽台處的牆打穿了,以藤條類植物裝飾,開了一扇“後門”,出去正好就是軍區醫院的後花園。
因為很多首長甚至將軍軍銜的人都會在這裏就醫,所以這座軍區醫院的醫療設備甚至有著很多一流大醫院比不上的水準,更不說它優美的綠化環境和令人心境平和的那份安靜。
木芙蓉宣紙般紋理的白色花瓣在秋風中輕輕搖晃,此時的秋風有些微涼,卻正好可以緩和心緒。
當破軍找不到人終於心念一動想起來研究室的後門時,看見的就是一襲白袍的男人雙手側插在口袋裏,衣角輕輕因風擺動。雕鑿般的側顏因為陽光竟顯得有些許柔和,淺褐色的眼瞳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一樹木芙蓉。也是一樹的白色,好像濾下了透明的陽光。而他就這麼站在陽光裏,突然,破軍腦中想起了不知從哪裏看到的一句話,“就好像一幅筆鋒恰到濃墨重彩卻又陡然轉淡的一幅畫”。
盯著眼前的景物即使是再出神,被那種專注凝視的目光持續注視,還是讓莫裏斯回神,微微收回了視線,轉眸就對上了斜倚在門邊的男人有些慵懶的笑意。
淺褐色的眸中,柔光頓斂。
莫裏斯邁動雙腿,仿佛沒有看見對方般,側身從門邊走了過去,徒留下身後人眸中的玩味莫測逐漸深濃。
……
而另一邊,淩疏夏剛回到家,就看見了等在門口的葉磐。好友顯然是風塵仆仆著急著趕過來,一頭及腰長發有些淩亂,臉上的神色更是擔憂。
後者看見淩疏夏,便急急迎了上去,淩疏夏這才發現好友不僅眼眶發紅而且蒼白的臉頰上還留著淚痕,像是哭過,不由心頭一緊:“怎麼回事?”
“是謝雷陽!小夏謝雷陽那個男人是魔鬼,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情!”
“你別急,什麼事情慢慢說。”
淩疏夏邊扶著葉磐進屋邊以眼神示意勤務兵去幫忙倒杯熱水,“葉磐你先把事情想好,謝雷陽他怎麼了?”
“怎麼了?”這還是淩疏夏第一次看見好友露出這種類似冷笑般的表情,那模樣著實嚇到了她。
“他威脅我,要團子的撫養權。”
葉磐的話讓淩疏夏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啊,你們兩個又沒有結婚,他憑什麼跟你爭撫養權?”
“我和他結婚了。”
“……嗯……啥?等等!等等,你和誰?謝雷陽?”
“什麼時候的事情?!”這丫頭不是之前還在忙著和晉久那個男人的婚禮嗎?這特麼轉眼不到兩天就和謝雷陽那廝結婚了?
葉磐的臉色很糟,眼底微微透出了些許怔茫的光來,半晌才開口:“他讓人拿著我和他的合照去了民政局,就把證辦了。”
“……”陸銘啊陸銘,你夠狠!
淩疏夏在心中不由心情複雜地感慨起來。雖然說她不讚同謝雷陽這種做法,但是想想昨晚她打電話那種幫凶行為說白了也不過是為了攪黃葉磐這丫頭和那個晉久的婚事。鬧別扭也就罷了,沒必要把自己的後半輩子都賠進去。隻是她還以為謝雷陽會用懷柔政策,誰知道簡直
簡直和家裏那隻少校風格如出一轍有沒有!搞了這麼半天她才反應過來,感情陸銘骨子裏也是姓白的!
淩疏夏內心裏好一陣糾結,臉上卻不動聲色風平浪靜地詢問:“那你準備怎麼辦?”
葉磐聞言,唇畔的笑有些淒然,卻又執拗:“好,他想要的東西,就都給他好了。當初是我招惹的他,現在也怪不得別人。”
淩疏夏聽著這話越聽越不對勁,忙道:“你要做什麼?別犯傻!”
葉磐沉默了片刻,方道:“我來求你幫我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