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疏夏先是一怔,緊接著就反應過來,當即被對方這違和而古怪的模樣逗樂了,不由抿著唇笑了出來。而且越是回味越不可自拔,唇邊的笑弧愈發擴大了幾分。
看見身邊人終於緩過來的情緒,秦野飛沒好氣地斜睨了她一眼,一隻手扶著方向盤,另一手空出來揉了揉她的腦袋,嗓音帶著一絲因為故意渲染而顯得浮誇的泄氣:“小白眼狼,我就是對你太好了。”
頭頂的大掌很溫暖,之前因為與莫裏斯對話而確定的猜測所產生的心痛,以及對於莫裏斯的內疚和莫名負罪感,在這溫暖之下盡數被驅趕得無影無蹤。淩疏夏心情大好,自然格外乖,十分討好地笑眯眯道:“那是~我老公最好了~”
說罷她自己都被麻了一下,也感受到了身邊男人身體微微一僵。
淩疏夏耳根有些發燙,不敢看他,然而即使不看,她也能在眼前描繪出對方此刻深濃得幽沉不見底的眼眸,好像兩泓深潭,攝人心魄。
確實,她一般還是叫他“
秦野飛”比較順口,正式場合就叫“天哥”,“老公”啊,“親愛的”之類讓她光是想想就皮上起細細疙瘩的稱呼,都是他逼著她說的,而且手段無恥又禽.獸……尤其是那種時候……一般都是……在床上……
淩疏夏突然覺得自己在自掘死路,果然,趁著一個紅燈,她隻覺得耳邊一陣風掛過,還沒來得及反應,炙燙的吻就壓了下來,碾輾著她的唇,烈火般仿佛想要將她吞噬。
一瞬間被對方的氣息包裹,正當她不自覺沉浸其中,手臂已經下意識要去勾住對方的脖子,唇上的壓力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仿佛夜幕般星子灼灼發亮的眼睛,正緊緊盯住她的視線。
男人俊逸的麵孔上,此刻正掛著邪肆張狂的笑意,戲弄般盯著她仿佛要紅得滴出血的臉頰,興味盎然:“想要感謝我,即使做到這種程度也還差得遠呢。”
被他話裏的暗示嗆到,淩疏夏很沒出息地將頭扭到了車窗那側,暗自感慨自己實在是沒出息,然而這個下意識的小動作卻好像深深取悅了對方,後者朗聲大笑
回家還是沒有能放過她……
第二天淩疏夏醒來,渾身的酸軟讓她不由再次想起了昨晚對方那惡劣的手段,再想想輕易就繳械投降順著對方的意一句一句重複的自己……
淩疏夏徹底悲憤了……
真的,不是她太沒出息,而是對方段數過高根本各種碾壓好麼……
於是,當淩疏夏下樓的時候,看見神清氣爽坐在桌邊吃完早餐看報紙的男人,眼神嗖嗖地利刃般就射了過去。然而她卻發現對方打量自己的眼神古怪非常,那種視線銳利仿佛能將她看穿一般的打量感讓她心裏本能地發毛,不妙的預感剛萌了一個芽,那邊就聽見男人自言自語般的聲音響起:“竟然這麼早就起來了……看來恢複能力也變好不少,下次可以多嚐試一些
”
“停住!”
淩疏夏麵紅耳赤地三步並兩步上前,狠狠瞪著對方捂住了那張口無遮攔的嘴,誰知卻見男人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下一秒,手心就有溫熱濕潤的觸感滑過。
淩疏夏“呀”地尖叫了一聲,不可置信地瞪著眼前男人那張從容的俊臉
他、他他!他竟然舔他手心!
“秦野飛!你拓麼是狗麼!”
麵對她對他令人發指行為的指控,男人很淡定地將手中的報紙翻了一頁,一本正經:“怎麼會,媳婦你說過的,我是禽.獸。”
“……”
淩疏夏默了。
這特麼根本就不是段數問題,而是這個男人的不要臉程度已經逆天了好麼……
她當年究竟是為什麼會覺得這個男人不僅高冷而且狂霸酷炫X炸天來的……
有些脫力地坐下來,淩疏夏陷入了深深的反省之中。
而顯然,一個雷人的清晨已經算得上是淩疏夏的日常,她要去葉磐家接她家小哥。
可憐的小冰塊同學被他親爹嫌棄地扔到自己幹媽家已經兩天有餘,小冰塊同學看見自家娘親時,淩疏夏甚至覺得自己在自家一向酷的要死的兒子眼中看見了淚光。
這原本該是無比令人動容的場麵,然而淩疏夏卻怔在了原地,眼睛緊緊盯著自家兒子身上的衣服,不顧形象地猛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