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於長生的渴求從未停止過。或許在現代科學熏陶下長大的一代已經不再相信所謂煉丹修仙,然而追求永生的腳步卻從未停止。
三十年前,軍委中便有人割舍不下手中權力暗中進行人體實驗,積極籌集資金建立私人研究團隊。
這原本是極隱秘的事情,但卻在機緣巧合之下被當時販.毒集團的大佬陳亞力得知,以此為威脅,敲詐了天價金額卻依舊止不住貪婪的野心,且愈發猖狂,以請求合作之名想將借此分一杯羹。
軍委那一方表麵上雖然同意,然而暗地裏卻已動心思想要除掉對方,而軍委一方不知道的是,陳亞力早就洞察了自己的意圖,趁著交涉期間已經與第三方達成協議,由己方提供軍事和物資協助,並將軍委一方的研究成果透露給第三方,而作為交換,第三方要保證陳亞力的安全。
“這個第三方就是已經死有餘辜的金家老頭子。而軍委一方的人,秦野飛,你該好好問問你家老爺子。”
淩疏夏聞言冷色微白,不禁轉頭看身邊人,卻發現後者神色凝重,卻並無震驚,不由訝然。
她記得他說過的,軍委那邊的勢力,他懷疑是秦老爺子以前的戰友,但是秦老爺子也正是因為這份情誼遲遲沒有動手,而這次他不會客氣。
可是看他現在的表情……
“你知道……”
“隻是懷疑。”
“可是你隱約知道……你知道帶走了自己女兒的幕後黑手是誰,可是你卻不告訴我。”
淩疏夏的質問直戳到了秦野飛內心最痛一處,男人神色微變,墨眸中沉色愈發深濃了幾分,拳攥得發白,語氣卻依舊竭力保持平靜:“我告訴過你,白叔以前是老爺子的勤務兵,曾經帶小隊夜襲陳亞力的販.毒組織卻失敗而返。那個時候,我跟老頭子說了這件事,他發了很大的脾氣,說是識人不清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兄弟。”說到這裏,男人微頓了頓,眸色驟凜。
“可是我知道,從小看著老頭子的臉色生活,我一眼就看出了他不是真的動怒。老頭子動怒的時候,從來不會有那麼冷靜的眼神。”
“所以你就調查了以前的事……”
“那些事情因為時間太久遠,原本應該能用的資料不多。但因為是作戰事故,所以報告和陳述以及聲明文件會比一般任務多出一倍不止。但是我能找到的東西,卻寥寥無幾。這分明是有人刻意銷毀。”
陳亞力勾結的人,即使沒有一手遮天的權力也該是幾人之下萬人之上,而當時擁有那種權力又和陳亞力有關係的軍委幹部,隻有一個人而已……
那個人,他從小敬重而畏懼,為了得到他的認同而努力變得強悍,拚上性命爬到現在的高度。
那個人,在他的心中一直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偉岸符號,以至於當所有的懷疑和推測變得如此殘酷的時候,他情願相信是因為自己手上沒有證據而想錯了。
“剿滅陳亞力的任務原本是湖北軍區的任務,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交接到了老頭子手上。”
而這一點,也可以說是有人刻意陷害。
淩疏夏看著男人額角突突跳動的青筋,眉緊緊蹙了起來,心扯痛,而讓她遵從於本能地轉向淩傑克:“你有確實的證據嗎?”
“通話記錄,電子銀行轉賬交易明細。這兩樣足夠嗎?”
溫雅的嗓音裏摻進了似是鬱鬱又似是無奈的情緒。
他知道,是他輸了。
她對他的懷疑,從來都是在大是大非上的黑白立場判斷,而不是揣測他是否騙她。
他從來沒有騙過她,亦永遠不會去欺騙她
從她選擇為了照顧那個男人的心情而質疑他的時候,他就真的是徹地輸了。
淩疏夏隻是覺得淩傑克看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奇怪,可一時之間卻又說不上是哪裏,隻覺得心中有些別扭,便也沒大在意,下意識去看秦野飛的反應。
誰知,對方竟然不知何時已經冷靜了下來,極其平淡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你準備什麼時候收網。”
“你不需要對質了?”
眉宇間盡是冷硬的男人輕輕搖了搖頭,神色漠然:“還有意義嗎?”
淩傑克不語,隻是輕聲“嘖”了一聲。
淩疏夏幾乎忘了自己之所以急匆匆趕去軍區醫院是因為莫裏斯擅自放了顆毒氣彈到無人島上,還被媒體弄成了軒然大波。
回家的路上,一直沉默的秦野飛突然沉聲開口:“小夏,陪我去個地方。”
淩疏夏知道對方現在心情該是極為糟糕,是以忙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