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正統?”風北堂冷冷一笑道,“蘇崇,若他是正統,那蘇寒怎麼不和你這個親生父親站一道呢?”
蘇崇聽得臉色一變。
這是他最介意的一件事情,他自己的兒子,不要他蘇氏忠名,不顧一切的跟了他眼中的奸佞。
“蘇寒早被本將軍趕出宗族,他不再是本將軍的兒子,他現在不過是一個無宗無族無根之人,等得來日死了,也就是一個孤魂野鬼,和本將軍毫無關係。”
“還真是絕情!”風北堂不屑的道。
蘇崇臉色難看無比,恨不得過去把風北堂剁了,可是他做不到。
風北堂目光又落向風君白。
風君白此時臉色平靜了下來,他淡聲道:“就算是朕不適合做這個帝王,但是也不見得你就可以,你野心太大,若是你做了這西齊之主,隻怕天下生靈塗炭!”
“哈哈,說得真好!本王倒不知,你這黃口小兒,還有如此口才!”風北堂明顯是不屑於這番話,笑得狂妄無比。
笑完,他又看著風君白,諷刺的道:“風君白,你先天不足,太醫告訴過你,你活不過今年吧?”
風君白臉色微變,但是還是鎮定了下來,他淡聲道:“是,太醫是有說過。”
“既然你隻有數月之命,你還爭這天下幹嘛,幹脆送給本王,你死了,也好下黃泉與風氏先祖有所交待。”風北堂冷冷的說道,句句狠辣。
風君白暗暗咬咬牙,還要開口,突然一道輕浮的聲音傳了進來。
“誰說他隻能活不到一年,有小爺在,他能長命百歲的好麼!”
“什麼人?!”風北堂驚聲,他居然不知道還有人進來?實在是大意。
風君白等人也震驚無比,然後就看到從大殿的後麵走出來一個人。
一身破爛的髒袍子,臉上也是髒的,但是一雙眸子卻是清亮無比,唇角勾著,帶著浪蕩的笑意。
“公子,你怎麼……”
“我去采藥啊,不小心就采到這裏來了,然後正好想爬進這個大殿找點水喝,沒想到這麼巧呀,咱們又見麵了。”來人正是之前那個遊醫,他說著便走了過來,還對死死盯著他的風北堂挑了一下眉。
風君白此時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對方這番話明顯是胡說八道,看來他是猜對了,此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遊醫此時走到了風君白的一側,直接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看著對麵的風北堂,又挑一下眉,一副欠揍的表情道:“傻眼了?咱們還見過的,你忘了?”
從剛才到這會,風北堂隻所以沒有動作,就是因為看著他眼熟。
此時經他一提醒,風北堂突然想起來了!
之前他帶著千璃雪去北辰選妃,在北辰雲京之外的獵宮上,見過這個男人。
隻不過上次看到他的時候,他一身清雅,雖然也是笑得這麼欠揍,但是卻是和今天大不一樣,所以他剛才隻覺得此人眼熟,並沒有認出來。
“你是……穀無憂,你為何在此?”風北堂從眼前的男人身上,突然聯想到了另一個人,一時間有些激動。
“你猜。”穀無憂笑得很可惡。
風君白聽到這個名字,卻是吃了一驚。
“你,你就是姐姐請來的?”
“是呀,就是那個死丫頭!”穀無憂想著就氣得咬牙。
千璃月那個死丫頭,自己和南宮昊跑得不見人影,卻叫他跑了這麼遠,他這一路上可是吃了不少的苦!
不過還是南宮昊那個重色輕友的家夥最混蛋。
風君白被他的表情驚到了,一時間神色有些不安和不確定,這人真的是姐姐請來的神醫?
“千璃月請你來的?”對麵的風北堂也很懷疑,但是他又覺得很有可能。
“除了那個丫頭,誰還會這麼可惡?”穀無憂表情有些複雜。
氣恨璃月的可惡,又覺得眼前的風北堂好愚蠢。
風北堂當然能看出眼前的男人在表達什麼,他眸光裂了一絲縫隙。
千璃月算計了他,他千防萬防,可是還是上了當。
這些天他在風守裏,甚至一度以為自己再也出不來了,生平第一次,他從千璃月手裏品嚐到了絕望的滋味!
等到他從鳳守裏出來,他一直壓製著那種不甘和怒火,此時他有些想要爆發。
“她請你來做什麼?”最終,風北堂還是壓住激越的情緒,問道。
“我是大夫,你說請我來做什麼?”穀無憂沒好氣的道,然後直接拉過風君白的手腕,掐起脈來。
風君白有些無語,就這麼隨意的開始掐脈,真的合適嗎?
片刻後,穀無憂收回手指,還神色古怪的點了點頭,唇角的笑容帶著一絲古怪的詭秘,他轉過臉來,笑嘻嘻的看著風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