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是說不出的痛(二)(1 / 2)

沈麗芳早已想好了鬼點子,將幾張凳子拚成長排,讓段輝躺在上麵,徐茉茉跨坐在他的腿上,段輝做仰臥起坐,身子每次挺起來時,都必須唇對唇的親吻一下徐茉茉。總共10次,隻要有一次碰不到新娘的唇,就必須重來。

段輝很配合的在凳子上躺下,徐茉茉羞答答的跨腿坐了上去。因為擔心段輝受累,徐茉茉很主動的俯下身,方便他起身時可以準確無誤的吻到她的唇。如此香豔而引人遐想的姿態,引得其他桌的賓客也紛紛圍觀,現場一片沸騰。

雲嵐卻悄然穿過觥籌交錯、笑語喧嘩的人群,走出了婚宴廳,她本就不喜歡喧鬧的場合,加上剛才目睹了林梅影在洗手間痛苦嘔吐的情狀,她更加無心欣賞那當眾秀恩愛的虛假表演。

踽踽獨步來到外麵的走道盡頭,那裏有一扇窗戶,雲嵐打開來,想要透透氣,不經意的低頭眺望,心跳立時變得不規則。樓下的花圃旁停放著一輛銀灰色的轎車,大燈亮著,車牌在燈光的折射下泛著亮光,她認得那是淩峻曕的車牌號。她緊張得近乎窒息,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說:“離開這裏,快離開!”身體卻如同被施了定身術般,半點挪動不得。

雲嵐抗拒著,和那份難解的魔力抗拒著。覺得頭腦昏沉,視線變得模糊,神誌也有些兒迷茫……迷糊間,有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雲嵐驚覺過來,像被人從夢中喚醒,她發覺自己雙手捂著胸口,身子弓著,像極了心口疼痛的病人。回轉頭看身邊的人,是剛才上台展示書法作品的那個陽光型男、淩峻曕的秘書陶諾。一個英俊且幹淨的大男孩,健康的形象,青春陽光的外表,很有偶像明星的氣質。

陶諾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雲嵐看,專注的眼神裏盛滿了好奇,“剛才在婚宴廳,我就注意到你了,別人都喜氣洋洋的,就你一張苦瓜臉,你很愛新郎嗎,他結婚,你心碎了?”

雲嵐深深蹙眉,這就是淩峻曕所說的“有用但不好用的人才”?怎麼這麼多管閑事,還隨隨便便打探陌生人的隱私,跟個八婆似的。

雲嵐的抵觸情緒已經明明白白表露在了臉上,陶諾卻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我覺得天下沒有比婚姻更無聊的遊戲了。喜宴其實不一定是以喜劇收場的,走入婚姻的墳墓,很可能是個悲劇的開始。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難過,反而應該慶幸,沒有過早的把自己埋進墳墓。”

有股憤怒與不平從雲嵐胸中直接的湧出來。她代段輝生氣,好好的喜宴上居然來了這樣一個魯莽的家夥,說出這樣不吉利的言語,“你如果討厭婚宴,就不要來參加,沒必要詛咒人家。”

陶諾啞然,神色一正,很快又露出孩子氣的笑容,“我隻是在討論婚姻的本身,並非刻意針對誰。不過,今晚這對……總之我很不看好他們,你認為帶有功利性的婚姻可以長久嗎?”

“功利性?”雲嵐輕哼著,“你好像很了解新郎新娘。”

“談不上了解,不過多少也知道一點”,陶諾坦率地說,“好了,不說他們了。如果不是表哥讓我來送那幅字,我才不願意來呢。哦,應該稱淩總才是,他不樂意我在公眾場合喊他表哥。”

“你表哥……”雲嵐不經思索的衝口而出。立刻,她後悔了,但話已出口,隻能有些慌亂的往下接,“淩總……他的毛筆字,寫得很漂亮。”

“拿得出手的字,當然是漂亮的”,陶諾覺得雲嵐這話是多餘的,“他本來就是個才子,隻不過,有了財之後,大家很自然的忽略了他的才氣,隻看重他的錢財,變成了財子。”

雲嵐不由自主地問:“那你呢,是才子,還是財子?”

“都不是”,陶諾表現得相當正經,“我是豺子,豺狼虎豹的豺。”

雲嵐忍俊不禁,“你這人還挺逗的。”

“你笑起來很好看”,陶諾注視著她的眼睛生動而明亮,“你應該多笑笑,整天愁眉苦臉,臉上很容易長皺紋的。”

雲嵐震動了一下,一周前在廬山,淩峻曕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她有些發怔,不受大腦控製的轉過身去,俯視窗下,這一驚非同小可,淩峻曕不知什麼時候已下了車,正倚靠在車身上,仰望著她所在的二樓窗戶。她這一看,立即和他的視線碰了個正著,她嚇得縮了回去,倉惶轉身,逃離窗戶。

陶諾奇怪的往窗外看了一眼,又回過頭,研究般的打量著雲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