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何知許才頹坐在地抬眸看向我,語聲顯得有些吃力地道:“你喂他喝一點你的血。”我一聽立即上前,不作他想地就咬破了手指放到古羲的嘴邊,等擠到擠不出血時想要再咬破一指卻被旁邊的何知許攔住:“可以了,生血不宜過多。”
我懷疑地抬起眼,聽他又道:“用你的生血不過是讓他補元支撐那口氣,過慢則虧的道理相信不用我給你多解釋。”說完後他沒再理我,而是起身朝之前那個牆角而走。可是他一走,躺在地上的古羲就也動了,竟似也要起身跟上。
本就後悔剛才沒有堅持,所以這時想也沒想一把將古羲抱住,不想剛剛那樣的意外再發生了。但阻止確實是成功了,卻在何知許離開超出一米之遠時古羲突的全身變僵,眼皮似也要闔上去了,急得我大聲喊:“誒,你看看他這是怎麼了?”
何知許回頭看了眼,淡漠地道:“他的身上被我縛了禁術,範圍在一平方米以內,在這距離之內禁術的力量可以讓他行動如常人,超出這範圍他就變回活死人。你還是放他過來吧,這時的他任何傷與痛都是感知不到的。”
我的手頓然間就鬆了,木木地看著古羲從地上起身,甚至看到他的腳下微有踉蹌,但還是朝著何知許慢慢走了過去。那一刻,心中在絞痛,眼睛在發酸。
古羲現在就像是何知許的傀儡,沒有了知覺也沒有了神智,隻能憑靠著那禁術的力量留存著一口氣在。強忍著把即將奪眶的淚逼了回去,但在抬起眼的一瞬還是沒忍住,因為那道身影綿軟而倒在了何知許的腳邊。
何知許淡漠地看著腳前的人,沒有一點要去扶的意思。
我淚眼模糊地看著黑色身影又一次慢慢地從地上爬起,晃了兩晃後終於站穩,然後筆直站那不再動。我背轉過身拚命抹著眼淚,卻怎麼都抹不淨,原來這塵世間的痛苦有分很多種。
有一種,是叫心疼。
情緒相對平複的時候我才又回過了頭,看到何知許的手上又拿著一根與林風差不多長的白色銀針在端詳著。見我看過去目光轉向了這邊對我道:“你過來吧。”
我依言走到近處,看到之前他將林風射入的牆角那處有一個孔洞,如果這銀針不是平白而來的話應該就是從那裏麵拿出來的。
何知許偏頭看著我問:“聽過林風的故事嗎?”
我默了一瞬,如實點頭。他瞥了眼身旁的古羲又問:“是他告訴你的?”這次我沒作聲,就當是默認了,而他也無需我再答,淺淡而笑了道:“那他應該沒把故事講完,知道這一根金剛杵叫什麼名字嗎?剛才又為什麼會與林風發生感應?”
我搖頭,等著他公布答案。
“他應該跟你提過林風的名字是那鑄劍師的妻子為它起的,以此來悼念自己的亡夫。事情發生在林風問世之後,寡婦一人在室引來豺狼,就在那惡人第二次欲再行那苟且之事時竟被林風給釘死在了地上。寡婦把屍體偷偷掩埋後就患病躺下了,在術士再次路過時將林風托付,術士走至半路就有感不祥,立即返回鐵匠鋪卻為時已晚,寡婦拖著病殘之體也跳進了那個熔爐。熔爐內有一根閃著銀光的長針插在火堆裏,術士為之起名葬魂。”
葬魂......光聽這名字就讓我感到心中有異樣。都不用分析這個可憐的女人心路曆程也能猜到她在臨終時必然帶著怨恨的,恨這個世界的不公,恨丈夫的執迷不悟。
“所以這根葬魂也被那術士煉成了法器對嗎?”我問。
何知許卻道:“可以算是,也可以算不是。寡婦的怨念太重,以她的魂凝煉而成的這根銀針甚至要比林風的煞氣都還重,包括她那間屋子與那個熔爐,但凡有人靠近都會被這股怨氣侵害致死。術士無奈,隻能使用移山之術將原本的鐵匠鋪以及熔爐移到了某座山上,以葬魂為陣眼,林風駐守外圍不讓怨氣蔓延出去。”
我驚異而問:“你說的那座山不會就是這座半山吧。”
何知許點了下頭道:“千百年後劉長元占山為王,他的身邊能人異士替他找出林風並借葬魂擴散而出的怨氣布下殺陣,後來這殺陣的怨氣又被術士給引進法鏡塵封至今。”
“所以之前七個圓洞被捅破後出來的氣體其實就是怨氣?可為何並沒有對我們有實質性的傷害?中間地裂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