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何知許道:“他或許以為我們從未見過他的真麵目,就使了一招瞞天過海以假亂真欲圖擾亂視線。他抽離了魂奪舍林東但又害怕真身被毀,於是留一口氣保元,他不知道輸就輸在那一口氣,一個人能斂藏得了氣息卻改變不了魂氣。”

我雖然不太明白這些意思,但大致已經了解到整個事件過程。吃驚的是他居然也沒有見過家族族長真麵目,也就難怪那藍影老頭如此有恃無恐了,隻不過玩心機我至今隻服他和古羲,別的人......恐怕跟他們沒法比。

假如說何知許能辨認的出藍影老頭,那麼古羲想必第一眼看到時也知道了,隻是他完全沒有要理會的意思或者說將計就計本來反誘藍影老頭上鉤。因為當時他將老道士身體丟出去時,很可能藍影老頭就在附近偷窺著。

何知許見我沒搭腔也就不再開口,沉定了眸光若有所思著。

我沒有顧忌的直接將視線穿過他看向了古羲,目光假似怔忡,其實腦中是在回想剛才洗手間的一幕。說來也巧,去到洗手間剛好就碰上了之前那個在風中懾縮的小姑娘。這小姑娘就連上廁所都放不下手機,我走過去看到她正在玩消消樂的遊戲。開口問她借手機查閱東西時,小姑娘的眼睛撲閃撲閃的很是水靈,用了最短的時間我快速看完了那一大堆文字。

查過之後很是吃驚,原來十殿閻羅有著佛教與道教的兩種說法,而佛教之說是指為那地藏王的化身;道教又指為靈寶十方救苦天尊的化身。而閻王之說還得溯源到古印度神話,他作為陰間的主宰掌管地獄輪回,大約在南北朝時期傳入了中國。

放下這些書本知識回到那山頂的道觀上,地藏王其實可能就意味著閻羅王,而十殿閻羅也是指閻羅王,等同於兩個閻羅左右坐鎮於那。

有閻羅在的地方無疑就是指陰間,所以那間道觀其實是在意指陰朝地府。鬼穀子當首正位,或是暗指他當了這閻王?還是古羲口中少掉的那一個鬼穀子的弟子被閻王給拘禁起來了?依照這個思路大膽推測古羲下黃泉眼除去為破法鏡外,其實還可能是去找人也或者是如他所講的去會一會這位閻羅王。

從冥思中回到現實,驀的發覺身旁清涼的目光正若有所思盯在我臉上。

我腦中快速急轉選擇回視,那眸光中含著的審視讓我的心漏跳了一拍,但依舊保持鎮定的不言也不語。何知許盯了我足有半分鍾之久後問:“你剛才在想什麼?”

“我在想去到那邊後你會怎麼對他?將他交給族人處置還是......”後麵的話我沒有繼續,沉沉而視著那張明明看著溫和卻讓人感到膽寒的臉。

他收了目光側過頭去看向古羲,突的對前座的老孫開口:“前麵停車。”

老孫微愕:“小哥這是高速公路也。”但何知許卻不容置疑地下令:“應急車道靠邊停車。”老孫無奈隻能踩了刹車,等車停靠路邊後何知許就又道:“你們兩人先下去,我叫你們上時再上。”這會就連原本打算休息的祝可也坐起身來,回頭看了看我又再看看何知許,但最終什麼也沒說就下了車。

他們兩人下車後就去了車子後麵,應該是拿應急警示牌豎後麵的路上了。

車廂內變得很沉靜,我知道何知許此舉是有話要對我單獨說。果然默了片刻後就聽他道:“小淺,我沒他那讀心的本事,但是你有沒有在撒謊還是辨別得出來的。有件事你可以放心,對於家族而言他是個寶,基本上是不會作出裁決的決定的。”

“你說什麼?他會讀心?”我直接忽略了他後半句話,為那前一句而震驚。

他回眸諷刺了問我:“怎麼?他一直都沒告訴過你嗎?你隻要回思一下,是否基本上你的心思都逃不過他的眼。其實嚴格來說也不叫讀心,而是他有能力鑽進你的神思之中去,就像他可以入你夢是一個道理。”

可能是空間沉頓讓他有開口的欲望吧,在頓停片刻後聽到他又道:“記得當初你問我是否也和他一樣有特殊體質,我的回答是沒人能和他一樣。讀心與入夢隻不過是他鳳毛麟角裏的一兩件事而已,即便是我研究了他那麼多年他有多大的潛能我至今都不清楚。比如暗城裏的腐氣我起初也受不了,而他卻不但能夠適應還可以把腐氣與自己融於一體,這就注定了他的與眾不同吧。回到族中後有兩件事必須提醒你,一是不要輕易暴露你的特殊,二是跟緊我。”

我張了張口,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