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轉頭去看古羲,這次也不管後麵何知許有否追來直接開口要了:“把你身上的柳葉刀給我先用一下。”他就像是沒聽到我說話般無動於衷地看著我,隻得再解釋:“剛才你看到我用石子丟那地上了嗎?那裏是會陷下去的,我需要用刀在牆上鑿洞,等下我們就這麼橫著朝那邊移動,明白了嗎?”
在我手舞足蹈地講述時古羲的視線移向了那處地麵,雖然麵無表情,但我認為他是聽懂了的。畢竟他隻是新生而不是變成智障,可能一時間不會耍心機但該有的智商應該還在。
可我總是錯估某些不安定因素,比如在古羲貌似聽懂的時候他卻突然撇下我徑直朝前走,全然沒把我剛才說的有聽進耳朵裏去,甚至我懷疑他是否理解成反意思了?
想也沒想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又氣又惱地對他低吼:“不能過去!”
他默了一瞬,似明白過來什麼手上一揚就見柳葉刀已在他掌心。我無力地接過,心說總算這次他聽進去了,正要率先探路按原定計劃而做。卻覺眼前黑影一閃,等我反應過來時臉色刷的一下白了,是古羲從身邊掠過去了,而且是朝著那陷阱的位置而去。
伸長的手來不及抓住,他的人已經飛掠出去好幾米遠,而我在本能急追時隻覺一股勁風撲麵而來把我推得向後踉蹌。等站穩時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因為古羲不但沒有沉陷進那地下,更是已經站停在幾十米開外處,整個過程我甚至都沒有看清他是怎麼過去的。
我幾乎懷疑自己之前實踐得出的結論了,又丟了石子到那地上,但同樣的結果依舊發生,石子還是沉了進去不見蹤影。那問題就來了:古羲是怎麼過去的?
雖然以前的他本事是超凡,但在目測有近三十多米長的距離上騰空而走是不可能的,他也沒那所謂的輕功。
隻見古羲彎下腰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也不知他要幹什麼,他在朝著我這邊看了看後突然就揚手而撒。驚愕地發現剛剛的石頭被他瞬間捏成了粉末,而那粉末撒出來的距離剛好抵達我腳邊。先不驚歎他這神力,而是他此舉是為何意?但見他一臉懊惱地又低頭而找,這回找了塊比剛才更大的石頭了,我親眼看著他雙掌合十地將那石頭壓碎,然後如剛才一般又朝著我這邊揚手丟來。
這一次相比剛才的碎石粉,落在地麵上的應該稱為小碎石。
本來我對他怪異行為沒有半點頭緒,隻是下意識地去看那些落在地麵的碎石沉進地下。可在數秒之後我的目光頓住了,等反應過來時驚異地抬眼看他,腦中鈍鈍地在問:他是怎麼知道的?原來即便是我有了夜視的能力,但由於光線與本身地麵幽黑造成了視覺上的錯位,以致於沒法看出那片與腳下無異的地麵其實並非全都是沼澤。
有了古羲剛才兩下的“神來之筆”,已經能夠辨別出來不同間隔的位置上有著石粉與小石子的是實心的,即應該是可以踩過去的;而石頭包括石粉都沉落無痕跡的就一定是不能踩的。不是剛才試探時我的運氣不好而全丟在沼澤處,而是那能站腳的間隔距離不但大而且角度很刁鑽,但有了古羲的提示後這點困難於我並不大。
小心地踩著那有碎石墊著的地方一步一步向前,還是有驚無險地到了對麵。
再回頭去看身後路,我不由懷疑這個地方存在的根本性了。之前一度以為是大自然所為,可是如此明顯的陷阱並且還疑似暗藏的墊腳石怎麼看都像是人為。
心頭頓時沉重起來,隻怕後麵的路不會好走了。
轉身時看向古羲那安靜的側臉,明知他不會回答還是問出心頭疑惑:“你是怎麼知道那上麵走法的?”他回以我一個挑眉,潛台詞的意思我給他翻譯是——小兒科。
無奈地歎了口氣,以前跟他在一塊時我就覺得自己的智商是個硬傷,如今對他的意思要連蒙帶猜的那就更加大難度了。要不平時覺得自己也還可以吧,不至於那麼笨。
一邊胡亂想著一邊警惕地往前走,這次我手上抓了一把石子時不時地就朝地麵試探,以免再走到剛才那種沼澤而不防陷落。不過是我多慮了,走了近約半小時都沒再有類似的情形發生,而前方已經能看到光亮在閃爍。
這意味著什麼令我的心跳不由加速,假如當真能從這裏逃出去那真的是上帝或者菩薩保佑了。可等又走過一陣後發現是自己想錯了,那光線並不是有出口,是漸漸地牆上包括頭頂開始出現一閃一閃而亮的晶石。隨著這種晶石的出現,我們所處的空間是真正寬敞起來,頭頂也不再是錐形,一整片一整片的亮晶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