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何知許不忍看到我茫然的樣子,回首過來對我解釋:“你應該已經知道那種長生的方式了,我不能肯定道非是否是第一個想到這法子的人,但他以自己和類猿人為試驗已經成功了。所以無論他是宋朝還是宋朝之前的任何一個時代的人,都並不會奇怪。”
也不知道我的腦回路是突然扭曲了還是怎的,忽然間就情緒平靜了下來,怔怔看著道非良久後問:“那你......其實不是我的父親吧?”
這是疑問句也是肯定句,既然都已經確定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了,那自然不可能是了。
果然見他點了下頭,我眯起了眼幽然而問:“那老媽呢?”
道非靜默了下來,突然間我覺得無邊諷涼,原來我的人生不過是場笑話,從出生起就被既定了命運的歸屬,無從選擇。那看似平靜卻波瀾起伏的二十多年裏,全都是生活在謊言中。
古羲曾來騙我可以歸結為我們本素不相識,可就連生養自己的父母都在欺騙,這叫我情何以堪?聽到道非以滄桑的口吻在道:“圓子,你別把惠芬想得太不堪,她就是個普通人,除了你不是她親生的這件事外,其餘的她什麼都不知道。自我把你抱回來後她就一直拿你當親生女兒看待,這些年想必你也能感受得到。”
圓子......我聽著這兒時的稱呼雙目刺痛之極,有些模糊的影像卻在腦中漸漸呈現。
就在這時,古羲的聲音介入進來:“道非,你還想以親情來迷惑她?同樣的伎倆用兩次也太過低估她了,顯然你充當了父親的角色卻從來沒有去了解過她。現在的她心率平穩,情緒安定,沒有一點激動,所以奉勸你直接進主題,不用繞這許多彎子了。”
我牽了牽嘴角,將臉上的沉痛也斂去了。古羲的本命元住在我身體裏,我所有的情緒與念想都瞞不過他,確實在心緒驟然扭曲的平靜下來後我的反應有故意成份在,想看看道非還要把戲演到什麼程度。現在被古羲揭穿了,也沒必要再繼續裝下去。
道非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盯著我看了一陣後幽然而道:“確實是我對你疏忽了,也罷,就都跟你直說了吧。你是少有人中不能算出天命的,但我能算出七星的主人會為我成事,所以在你成為七星的主人後你的命運就已經奠定了。所以當你們按照既定的局出現在雲南時,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終於等到了天命所歸。原本我是想你接收扶桑神木的力量,學會幻術承我衣缽的,沒想被別人截去了,但那並不重要,你沒有讓我失望地幫他找到了王印並且成功讓他成為王印的主人。”
“等一下,”我聽到此處開口打斷了他,“先容我問幾個問題不介意吧。”
道非神色一怔,似沒有反應過來我此時口吻中的疏離,半刻之後才搖頭表示不介意。
“第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能肯定古羲就是你要等的那個人?”
道非沒有猶豫地就回答了:“因為他有伏羲骨帝王相。”聽這我一愣,忍不住扭過頭去看古羲,但見那張麵目全非的臉後不由蹙起眉,麵相之說古來有之,確曾聽說過有帝王相一說,古有劉邦漢武,據說都是前額較之常人要凸起寬厚,可腦中呈現的古羲那張臉隻能說五官精致而好看。
斂去神思我又問道:“第二個問題,是什麼原因致使我成為七星麒麟獸的主人後能夠一定遇見他?”
道非答了四字:“異性相吸。”
如果不是他一本正經地這麼說,或者如果不是在這樣的情景之下,我聽著這答案可能會無語地噴笑出來。不過緊接著道非的解釋就使我明白了四字的真正涵義:“七星分雌雄雙體,你能製服的隻是雌獸,遇到雄獸時必然兩性相吸。他身體裏的雄獸應該常常以火紋圖案的方式出現,而你的則是潛伏在體內化作潛能,這就是你眼力不同於常人的原因。”
說到這處道非轉眸看向古羲問:“是否你遇見她的第一天,你身上就出現了麒麟火紋?”
遇見我的第一天......是那晚他的古堡行後?不對,真正與古羲相識應該是我還是少年時,他從地下城離開來找我時,所以那是他第一次出現火紋的時候?
古羲並沒反駁,隻淡看了我一眼算是默認了。
道非再回看過來問我:“你還有別的疑問嗎?”我點點頭:“據我了解,玉牌、玉哨子以及玉鑰匙三樣東西與王印是同屬一脈承自和氏璧,你又如何肯定能將前三樣齊集了去拿到王印?”三塊玉分屬三個人,即使玉哨子早已在古羲手中,玉牌被他道非設局藏在雲南,但還有岑璽的玉鑰匙,這個是在控製之外的。
卻聽道非道:“這個很容易,我隻需要製造一些關於三玉的起死回生之說,自然會有人費盡一切心思去尋找三玉並將之齊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