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誠實搖頭,聽何知許又道:“曆史上有一個關於長生很經典的記載,傳說有一名方士得知海上有三座神山,山上各住著神仙,他為替君王求長生不老的仙藥就乘船東渡去尋那三座神山了。這三座神山的名字想必你有聽過,分別叫:蓬萊、方丈、瀛洲。”
聽到這裏我已經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故事了,曆史上東渡蓬萊仙島為帝王求長生不老藥的人名字叫徐福,秦朝。
愣愣地看向壁畫,有個逐漸成型的念開始在腦中滋生。而何知許的話還在飄進耳中:“這位方士曾率三千童男童女和百工,攜五穀種子三下蓬萊。直到第三次方士沒有再回來,滅了君王求長生的心。”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問:“你說得這個君王是曆史上曾焚書坑儒,毀掉無數典籍殺掉數以萬計文人的那個暴君始皇嬴政對嗎?”卻聽有個暗沉的聲音說道:“焚書坑儒並不是你以為的那樣,‘焚書’是為了愚民而鞏固政權,‘坑儒’則是徐福之前有方士謊稱能為嬴政采集不死之藥,但最終都沒有成功,於是嬴政一怒之下活埋了四百六十個方士和儒生。後來徐福成功上位成了新一代的大方士,他的巧言令色比任何人都厲害,最終再一次將嬴政騙了。”
循著聲音看過去,目光迷離中輕聲道:“所以你們想說這壁畫畫的是其中一次嬴政送徐福東渡的場景,船首的人是徐福,站在觀海石上的那個黑袍人是......嬴政。”
對方否定出聲:“不是其中一次,是成功欺騙了嬴政從此不再踏上中原故土的最後一次。”
思維沉頓了好久才憋出話來:“所以你刻下這些壁畫是為了記錄那次背叛?”
“無需以話試探我,剛才就說過你可以當成我是這張臉的主人,不過也不用記錄什麼背叛。徐福那次遠渡蓬萊,帶走的不光是那些童男童女和種子,還帶走了嬴政的許多寶物,其中有三件後來流傳到了日本盛名一時,分別叫:草薙劍、八咫鏡、八阪瓊曲玉。”
草薙劍?這個名字依稀熟悉,好像曾聽他提到過。
果然他又道:“草薙劍之前跟你說過了,就是天叢雲劍。”我立即記起來了,是由林風所煉,還附了鑄劍師林風的魂在裏麵,具有極強的煞氣。
“現在和你簡單說說另外兩樣吧:八咫鏡,起源於中國的水鏡,又稱“鑒”,傳言它可預見生死吉凶,能照出人心本質;八尺瓊曲玉,也叫八阪瓊勾玉,是一種可攝人生魂的祭器。”
我靜默地聽著他說著那兩件寶物,依舊不太懂他要表達的涵義。
這三件東西與現在的事又有什麼關聯?如果說這張臉的主人是...嬴政,那站在船首的人就是徐福,是想說要找徐福討回那三件寶物?
但聽他輕嗤了聲後下令:“何知許,把幻境打開了給她看吧。”
隨著他話音而落就見何知許伸掌在空中揮過,立即半空中就漸漸浮出影像來。我不由自主地定睛去看,心髒猛的一抽緊,影像畫麵中有兩人,正是之前在地下圍城石牆前的老孫和......道非。老孫暫不去表,我的視線本能地直落在道非身上,他很不對勁。
我的視角就像是在他們所處空間的頂部放了一個監控般,所以可將他的狀況一覽無遺。與三年前在雲南時見到他時一般,他依舊戴著黑色麵罩並且著了一身的黑袍,隻是那呈露於外的眼睛沒了靈動而顯得呆滯。他的四周牆麵上也都是各種壁畫,風格與我所處的這間相似,都是屬於秦風,而且隻要稍稍仔細去看就能看出刻的正是始皇那個時代。
“看出來什麼了嗎?”身旁傳來疑問。
我轉過眸沉冷地瞪著他:“你們是不是用幻術使他迷失了?”
“幻術?”他的臉上閃過鄙夷,“何知許如果不是擁有了神木的力量,恐怕在這裏沒有一個人比他更懂得這門術數了。”
“你說......道非?”
那如刀刻般冷硬線條的臉上露出獨屬於他古羲的那種殘意的笑容:“還能有誰?三年前你經曆的幾次幻術,不巧的很,都是他的傑作。”
我完全呆住了,“你胡說什麼?”
“有些東西我其實本不想告訴你,因為真相要比你想象的還要來得殘忍。但我答應了不會再瞞你,既然要揭開那就徹頭徹尾的把一切都打開吧。”話落的一瞬我看到他的身後遊走出一條火龍,在半空中張牙舞爪露出猙獰的表情後又散於無形。而原本隻是影像的人陡然變得清晰,並在下一瞬沉落進了我們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