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孫的幫助下背著古羲走進洞穴,那條路我原本記得很清楚,因為從那空間出來不久就到了寒潭這處,而且隻有一條路。可是我們走進去百米就看到了的兩條岔道,情景重現又讓我選擇,老孫在旁問:“老常,走哪邊啊?”
當初我選的是左,但到後來發覺與古羲走岔了,還好相隔的那堵晶石牆能被鑿穿。
“左。”我一咬牙還是堅持向左,全憑直覺。
又走了十多分鍾後我就知道自己的直覺判斷是正確的,因為環境漸漸熟悉起來,兩旁的牆壁也隱約有了晶石跡象,尤其是空氣驟然變冷。等再走出一段距離我已經很確定走對了,因為四周開始隱隱發光,那是晶石自有的光芒。
難得老孫這回閉緊了嘴沒有多問,隻是驚異地抬頭四看。我也不管他,有他搭把手背著古羲走要輕鬆許多,當走進那個石屋時我在心裏問:“古羲,是這裏嗎?”
靜默了片刻,這次連心底的聲音都沒再出來。我沒法知道古羲要回來這裏的原因,不過之前他在還沒有恢複意識時在這裏的舉動很怪異,假設剛才他是拚著最後的精力說那句話的,那必然有他的道理在。
老孫在幫著我把古羲給放倒在地上後就一直盯著某處目光發直,我沒有理他,因為仔細察看過古羲的狀態後發現好似皮膚變淺的趨勢停止了,是因為到了這個精石屋?心中一喜,看來他是知道自己情形給我下達指令讓送來這,是這些晶石能夠阻止那噩勢吧。
“老常?”手肘被老孫推了下,我蹙起眉抬頭時他指著我們正前方處問:“你知道那是什麼嗎?”我的目光定了定,眉宇越發皺起了,剛剛進來時隻確認了這個空間就是原來與古羲呆過的晶石屋,但是因為心神一直都在古羲身上目光掠過一圈感覺好像有什麼地方異常也沒有去深思,到此刻被老孫特意指著發問時我才意識反應過來一件詭異的事。
正前方靠著晶石牆的位置本該是一張寒玉床,如今那張寒玉床原封不動地還在,這也是我進來後沒有立即留意到的原因。怪就怪在我與古羲之前在這裏時寒玉床不但發著亮而且還散著冷氣,此時那張寒玉床卻黯淡了色澤就像一塊普通的石頭。
是什麼使它發生了變化?空間裏出現了異常的介質?最主要的是,它的變化會對古羲造成影響嗎?我還在尋思,突聽老孫在喊:“老常你快過來看。”
不知何時他已經跑到了寒玉床後,目光正直愣愣地盯著地麵。心覺有異,想要過去又擔心古羲會再起變化,老孫看出我心思,蹣跚著跑過來說:“你先過去看,這裏我幫你看著。”
在我走近時先凝目細看了下那張寒玉床,因為之前也沒此刻這般好的目力,對它印象最深的就是冷而光滑。我被古羲抱著在上麵連一秒鍾都待不了,而古羲單單隻是躺了片刻身上就結霜成薄冰了,所以它的寒氣是絕對超強的。但這刻即使我可能因為身體裏擁有了潛能而不怕冷,也能感覺的出來它的寒氣變弱了不少。
“老常,讓你看腳邊。”老孫在另一邊焦急地提醒。
我低頭而看,目光瞬間停滯!就在寒玉床跟前的地麵上刻了兩個字:歸影。
如果天下間還有什麼是我一眼就能認出來的,那就是古羲的筆跡。印象中認識他至今他沒有再寫過字,僅有的一次也是看到他在青銅牆上的刻畫但也沒留下過文字,眼前的這兩字與曾經他寫給我的那些信上字跡是一模一樣的。
關鍵的一點是這個空間裏的晶石是會自我凝結的,不可能在上麵刻得出字來。而這兩個字就像是原來被刻得很深,然後一點一點在複原凝結,到現在就隻剩淺淺的印子了。
我蹲下身用手指輕輕抹過,發現指尖還有一些晶石粉末,忽的腦中一頓恍然而悟。那會古羲撿了兩塊很大的晶石在口袋裏,等到出去時卻不見了,我當時還在心中奇怪了下但並沒多去深思,現在看來他把晶石留在了這裏。
不敢確定這兩個字是一早刻好的還是就乘著那會刻下的,但一定有著它存在的意義。
隻是那時古羲還沒恢複意識,我不能按照他正常思維時候的邏輯來推測,到底他為什麼要讓這兩個字顯示出來呢?還有歸影又是指的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