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沉默了好長一會,隨後在我的耳邊低語:“確實我與他有時是並存的,當他虛弱時無法壓製自己魂散時,我就會出現來保存住他。那會他的生魂都沒有了,又離開這裏太遠,你身上那點屬於他的魂氣就將我喚醒了。不過因為依舊還是在現在狀態,過去的我出不來,直到他們以你的本命元來點燃他的元燈時,我暫時出來了一下。不過當時由於剛剛蘇醒過來,對外物都很陌生,隻能認準了你身上屬於我的氣息。”
難怪當時的他會認出梵文,還能有那種怪異的能力從那狹窄的石縫中鑽過來了,然後對地上的機關了如指掌。實則,這裏等於是他的家,他怎又會不熟悉呢?
“那為什麼你要把寒玉後麵的歸影兩字給遮去呢?”
“我就是他,他也是我,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哪怕我不能幹預現在,但是心念是互通的。大抵能揣度出他設局回來這裏就是要把幕後人抓出來,所以不能讓外人看到它的名字而有所防範。事實證明我是有先見之明的,他無聊到去外麵刻刻壁畫、寫寫字。”
我的眼角又要抽搐了,“你說老孫去的那座商周時期的古墓裏的壁畫是他刻的?”
“原本我不這麼想,會以為是撰寫那本古書的人留下的痕跡,但聽到齊大生說那裏還留了盲陣與地陷後就知道是他的手筆了。不過你也可以想成是那時候他算過千年後的時運,有意埋下線索以備後患。”
我怎麼聽他說著連自己都不相信是那麼回事呢,更像是在敷衍我。
“所以你是商周那會的人?”
原本還算鎮定的古羲一聽我問這立即就眼光閃爍了起來,口中說:“哪有?那齊大生說是商周的古墓就一定是了?而且也可以是他後麵隨意一個年代去留下的呀。”
我突的吻上了他的唇,輕輕的頓停了片刻後才退開,看著那雙黑如墨玉的眼睛說:“古羲,我不在意。我承認在最初知道時會很震驚,但是也就驚了那一下,其實你之前有流露過很多痕跡,也似是而非地提起過,隻是都被我忽略也不會往那上麵想。所以你無需怕我對你年齡這事在意,而且就如你說的與寒玉相融後生命時間是停止的,等於你一直停留在了當初那個年齡,那時候你是多大?”
原本認真聽著我說話的古羲麵色還算平和,就在聽我最後一問時又徒然色變,然後目光又閃爍起來。我有些無力地道:“不會那時候你就活了不短時間了吧?”
他避開我的目光說:“也不算長,就那麼......上...十年吧。”
“那你的相貌為什麼還這麼年輕?”
古羲麵上一僵,又改口道:“過去太久我記錯了,是二十多年。”
我在心中歎氣,已無力在年齡這問題上與他計較,而且也計較不來。不管他是數千年前的古人,還是一個被時光遺忘了的在夾縫中的留存者,都是我愛上的那個人。
耳邊突的傳來他輕問:“你比較喜歡我還是他?”
我一愣,斂轉過眸,很無語地發現這個人好像在吃自己的醋。我反過身去環住他的腰,與他抱得更緊一些,然後就附在他的耳畔道:“我喜歡那個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古羲,也喜歡脾氣尚好講話不刻薄的古羲,如果讓我選,那我選過去與現在的一起喜歡,因為他都是一個叫古羲的王八蛋本人。”
空間靜默沉寂好長一會,才聽到嘀咕在旁:“也就你敢稱我是王八蛋。”
我的嘴角終於莞爾翹起,這是自從與他獨處後最快樂的時候了。
安靜了一會我就又靠躺回他身前,抓了他環在腰上的手去一個一個掰手指,口中隨意問:“為什麼會給自己起古羲這個名字呢?”
“是他......”聽他剛說兩字我就出聲截斷:“別用他來形容,那就是你,既然你能臆測現在狀態的你的心思,那就依照你的推斷來告訴我。”
他默了一瞬後重新應道:“我原本就叫羲,取自伏羲的字,遠古大帝的始祖。在我還沒來到這裏時的時代名字都隻用一個字,後來應該是我有意加了個古字籍以標識。”
我有種額頭冒黑線的感覺,當初古羲向我介紹自己時的情景還記憶猶新。
古羲,伏羲的羲。
一點也沒有要隱藏的意思,而且很隨便的用了個“古”姓,他是連起個另外特殊一點的別名也懶得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