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支的反應紀嘯自然是武斷的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雙方處於完全的敵對嘛!而伊蘿公主的表現,則令紀嘯不免有些驚奇!因為,伊蘿公主表現出來的好像不僅僅是少女的驚奇,而且從伊蘿公主如水的目光中,紀嘯還仿佛看到一種自己熟悉的感覺、與當初性情活躍的霍成君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類似?
聽說夷族的女性不是一般的直白、大膽。這名匈奴的貴女不是一眼就看中了我吧?一種顯得十分自戀的想法在紀嘯的腦海中產生的同時,不免使紀嘯又產生了一個十分‘惡作劇’的想法:給我們那位年輕耳熱的皇帝弄回去一名夷族美人也算不錯呀!
這樣一來,本就對壺衍鞮的叫囂聽得有些‘左耳聽、右耳冒’的紀嘯,暗自念叨著:償還?代價?還回去如何交代……?就不由得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容順嘴說到:“好、好!我大漢一定會做出些寬容的姿態。何況,我大漢以往也一直就對各族友邦不分種族的均是以誠信相待。那個,以往不是一直都是由我大漢的公主遠嫁塞外和親嗎?這次可以調換一下,由你們匈奴的公主來嫁入我大漢和親……。”
紀嘯的這種恍若是在避重就輕、卻又仿佛同壺衍鞮的責問有些合轍、顯得有些漫無邊際的輕鬆回答,當時就令對麵的三位匈奴顯貴產生了彼此各異的情緒變化……。
首先,一直以一種十分怨毒的目光凝視著紀嘯的郅支,仿佛現在已經把紀嘯恨入骨髓了也似的、臉頰扭曲的表情甚至仿佛隱約中都能夠聽到了牙根相錯所產出的‘咯吱吱’的刺耳聲音,緊握著腰刀的手掌也因過分用力的緊攥而使手背上青筋直蹦,目光中也仿佛像馬上就要冒出火來一樣似的;大約如果不是礙於他們匈奴人的大單於壺衍鞮背坐在他的前麵,他馬上就會拔出腰刀凶狠、狂暴的劈向表情上有些嬉皮笑臉的紀嘯。
郅支十分超乎於常態的表情反應,也令紀嘯不由得倍感詫異的暗想:何必反應這麼強烈?我不也就是隨口一說的映射到了那名可能是你們匈奴公主的貴女了嗎?他又不是你老婆?幹嘛氣成這樣?
其次,郅支表情上的過激反應,也使紀嘯一時忽略了那位真正被他映射到的匈奴公主伊蘿聽到後的反應。開始紀嘯說出這種仿佛‘言有所指、語中有物’的映射話語,瞬間就使伊蘿公主異常白皙的麵頰陡然升騰起了一片紅暈,盯視著紀嘯的如水目光也愈加柔媚的仿佛像是再說:你這個人真機靈!不枉對臭男人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本公主一眼就看中你了!
然而,當以往仿佛是不知道什麼叫‘羞澀’的伊蘿公主一陣恍若甜到心田的羞澀過後,卻發現紀嘯還是那樣恍若一切都無所謂的表情,視線看向的卻是她身旁的、捏著鼻子強忍著怒火已經快要給壺衍鞮翻譯完紀嘯的話的郅支,並沒有去迎接自己目光中傳過去的縷縷情絲;伊蘿公主不禁氣得嬌容陡變,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間,還下意識的、仿佛像是在發嬌嗔一樣連跺了幾下蓮足。
同樣,紀嘯的目光也因被郅支的過激反應所吸引而沒有注意到,伊蘿公主嬌容上的頻繁變化,也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伊蘿公主也同郅支一樣的能夠聽得懂漢語。
“純屬一派胡言!你、你、你這不是在羞辱我大匈奴嗎?……”因需要翻譯,反應自然是要慢半拍的匈奴大單於壺衍鞮一下子就被紀嘯所激怒了!剛剛聽完郅支可能是還進行了‘添油加醋’的翻譯以後就‘霍的’猛然的站起了身形,怒氣衝衝的戟指著多麵的紀嘯怒吼道:“你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這件事,本大單於更是氣衝鬥牛!以往你們狡詐的漢人,隨意的弄來一名民間女子就來蒙騙我大匈奴,我大匈奴還要把她冊封為閼氏的高高的供奉著。你們漢人何時對我匈奴人真正的以誠相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