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馬絕地馱著甘延壽扭身奔馳而回,跟隨在甘延壽左、右的七、八名漢軍軍卒自然也就緊接著撥馬跟隨而還。
瞬間,甘延壽馬後跟著七、八名漢軍軍卒已經馳近距離紀嘯的數丈之內,伴隨著戰馬鐵蹄頻踏的‘踏、踏’聲,甘延壽甕聲甕氣的大嗓門兒也傳了過來:“哈、哈、哈!終於殺了個痛快!這幾日可把某給憋壞了!不過,賢弟這匹馬的臭脾氣卻淨惹某生氣!賢弟不在,它還能聽某的。賢弟一叫它,嘿、嘿!它就不服某的管束嘍!哈、哈、哈……!”
“兄長神武!……”紀嘯含笑隨口讚賞了一句已經一縱身跳下了寶馬絕地、神采飛揚的仿佛也僅僅是活動了一下筋骨的甘延壽,心裏卻在暗說:良駒識主乃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我叫它不聽,它不就成‘傻馬’了?
“兄長可曾向軍卒詢問他們是那位將軍麾下的所屬?因何勢單力孤的僅有這十數騎來此?”神色一整的紀嘯,轉口就鄭重的向甘延壽問到。而此時,寶馬絕地已經掙脫開了甘延壽手裏牽著的韁繩,小跑著來到了紀嘯的聲旁、仿佛炫耀著什麼似的‘突突’的直打響鼻,惹得紀嘯也不由得憐愛的伸手輕捋著它的長長馬鬃。
“這個,嗬、嗬!為兄還真沒細問,隻是聽他們說好像是雲中太守、虎牙將軍田順的麾下。至於他們因何至此?為兄見到他們被倍於他們的胡人鐵騎追殺就氣不打一處來,因而也就出手相助了一番,其餘之事尚未來得及相問。哎,你們中誰是領頭的?麵前這位乃是我大漢的虎賁中郎將紀大人,快過來向紀大人予以稟報!”老臉顯得有些尷尬的甘延壽,話題一轉就向同樣已經跳下戰馬的站在他身後的那七、八名軍卒喊到。
聽到甘延壽的呼喊,從那些儼然是經曆過一場血戰、衣甲已經被血漿浸染得花裏胡哨的七、八名漢軍軍卒中,馬上就走出了一名年輕的漢軍下級軍官、並遙遙的向紀嘯抱拳說到:“都伯王義參見紀大人!我等確是隸屬於雲中太守、虎牙將軍田大人麾下的邊軍……。”
田順的麾下?這是突出重圍求援來了?走的方向也不對呀?唯一可能是突圍時被打散的?按時間算,就是兵出朔方的漢宣帝和張安世進兵神速,畢竟是還要首先對圍困度遼將軍範明友所部胡人發起攻擊,現在就調向前來給韓增、田順、田廣明三部前解圍好像也稍顯得快了一些?最快現在也就是剛剛的發起突擊……。凝眉沉思著紀嘯,也隻是向那名名叫‘王義’的都伯點了點頭,就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王義也馬上就接著說到:“想來大人已經知道我部與前將軍韓大人所部和祁連將軍田大人所部同時被胡人所困之事。我等三部被困以後,在前將軍韓大人的統一調度下,曾經過了無數次的突圍均未能達成所願……。”
“你這個人年歲不大,說話倒挺囉嗦的!被困、組織突圍之事就先別說了!你就先說說你們因何到此吧!”王義事實上已經很簡略的敘述,還是讓旁邊站著的十分心急的甘延壽給打斷、並催促道。
“就聽甘大人的!王都伯你就先說說到此的原因吧!”含笑衝甘延壽擺了擺手的紀嘯,開口示意被打斷了話頭的王義接著往下說。顯得十分疲憊的王義也就振作了一下接著說到:
“……昨日過午之後,正當被困的我軍又一次的實施突圍未果退軍休整之時,卻好像有一支漢軍從西側增援上來、同胡人發生了激戰。因而,韓大人就也下令全軍重新組織兵力開始突圍。
當我漢軍在內外夾擊之下終於從西側打開了一個缺口之後,卑下也聞聽到前來增援的乃是後將軍趙老將軍所部。但當我軍在趙老將軍所部的接應之下實施全軍突圍之時,卻由於被困的我軍已經經曆了近兩個月的艱苦鏖戰,致使軍卒十分的疲憊、戰力極度的下降,一時根本就無法擺脫胡人鐵騎欲對我軍實施的再一次圍堵、甚至還產生了把趙老將軍所部也給拖住的可能。
在此情況下,虎牙將軍田大人就當機立斷的決定:率我部調向向北,對早已經被我軍所偵知的、總督對我軍實施圍困的匈奴左穀蠡王烏籍的中軍發起突擊,借以吸引胡人的注意力、掩護其餘的漢軍大隊擺脫開胡人的糾纏。因而,我部就在田大人的率領下同胡人發生了一場激烈的大戰;卑下和所屬也是在徹夜的鏖戰中被胡人鐵騎給衝散、脫離大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