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霍光率領著偏師主力還在以舊匈奴單於台為終點緩慢的向前推進、還處於臨戰的戒備狀態的時候,接到了匈奴左大都尉郅支的號聲軍令的群胡鐵騎,就已經全麵的進入了接戰狀態。所謂:一招失、滿盤輸。就是這少許的毫厘之差,也就致使老霍光所統率的漢軍偏師主力隻能是處於被動應戰、開戰之初就處於了窮於應付的狀態。
當由紀嘯假扮的漢宣帝剛剛被圍困在舊匈奴單於台上之時,在匈奴大單於壺衍鞮的示意下、匈奴左大都尉郅支就同時也向群胡鐵騎發出了開始展開全麵進攻的牛角號聲。
號聲一起,不僅是正麵同老霍光所統率的漢軍偏師主力相向緩緩推進著的群胡鐵騎馬上起動、喊殺聲震天的衝了上來,而且在漢軍偏師主力行進方向的兩翼,也同樣各有一支群胡鐵騎陡然的冒了出來、亦以旋風般的速度、蕩起了遮天蔽日的滾滾征塵狂卷而來……。
這樣一來,馬上就要麵臨到三麵夾擊的漢軍偏師主力,就不得不在老霍光的總督之下適當的予以收縮,並分兵進行抵抗。說得更簡單一些也就是:麵臨著群胡鐵騎狂衝而來的三麵漢軍,要在統軍將領的調度下盡可能的推進到恰當的距離、馬上進入接戰狀態;而拖後的漢軍大隊,則要盡量的加快速度的向中軍集結,以便隨時的準備對接戰的三麵予以支援。
倉促的應戰,從心理到實戰均要有一個適當的過渡期。然而,戰爭本身就是你死我活的以生命的廉價來詮釋的一種人間慘劇;任何人都不會給對手以準備應戰的時間和過程,像宋襄公在‘泓水之敗’的枉講‘仁義’則純屬是‘傻帽’!
因而,在老霍光居中全麵調度、指揮下的漢軍偏師主力,慌忙的接戰之初就已經處於了全麵的被動局麵,一直就被群胡鐵騎壓著打的在勉力支撐、膠著中步步受製,完全是被群胡在‘牽著牛鼻子走’。
在這樣的不利的情況下,也逼得老霍光不得不恍若‘添油戰術’一樣、不斷的調動後續兵力分別加入到絞殺在一起的戰團當中去。但就是這樣,也因開戰之初的先機頓失,而使正麵、左、右兩翼三個方麵的漢軍同時被群胡的鐵騎壓製得不停的後退、漢軍的交戰空間也在不斷的縮著水。這,其實也就是行動迅捷、飄忽的群胡鐵騎一貫所擅長的戰術。
在空曠的原野上未能擺開嚴正以待的陣勢、而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的‘拆東牆補西牆’,漢軍現在完全是在以己之短來克敵之長,又安能還有勝機?而且,如果這個時候,群胡再能有一支奇兵從兩軍交戰的空隙中攫入、直取老霍光的中軍,漢軍就必將會出現全麵失控的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麵!
在這種極度危機的時刻,坐鎮中軍調度全局、身披金盔金甲、花白的須髯胸前飄灑、高大的身軀坐在高頭大馬上兩眼像要冒出火來一樣的焦慮的緊盯著各處戰場上的戰局變化情況的大軍主帥老霍光,透過不斷傳來的喊殺聲、刀槍爭鳴聲、瀕死的慘嚎聲等嘈雜的聲音,耳邊猛然傳來了因拚命的呼喊、聲音已經嘶啞了的焦急喊叫聲:“大帥、大帥!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請聽卑職一言……。”
老霍光緊皺著蒼眉順著呼喊聲扭回頭望過去,就見環繞在自己周圍的親兵、侍衛的外圍,一身儒衫的陳湯騎在馬上正在拚命的向自己揮著手、臉頰憋得通紅的向自己呼喊著……。
本來就從行為和做派上的觀感對陳湯不太待見的老霍光,望了一眼還在不停的向自己呼喊、揮手的陳湯眉頭鎖得更緊了,半慪氣、半不屑的隨口向親兵、侍衛吩咐了一句:“放他近身吧!一介的寒儒,來添什麼亂哪?……”
隨著親兵、侍衛的通傳,給陳湯讓出了一條可縱馬通達到老霍光身邊的路,陳湯已經心急火燎的驅馬來到了老霍光的身邊。還沒等側目瞥著他的老霍光開口,陳湯已經焦急的向老霍光說到:“啟稟大將軍!我軍不能在這樣的打下去了!再這樣的打下去,我軍必將會有戰敗之虞呀!大帥應馬上調整戰術……。”
“嗯——!那你說該如何的行之?”威凜的瞪了陳湯一眼、有些待搭不理的用鼻腔發出了一個長音的老霍光,顯得十分不屑的隨口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