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應。
月色朦朧,隻留下一個倉皇遁去的背影,於這夜中消匿。
那速度落在灼影的眼中,驚駭在心中,久久不散。
灼影無奈,他追不上。這樣的速度他聞所未聞。原來南楚竟還有這樣的高手。
最終,他隻能遙望著夜色,徒留一隻手懸於半空。
一聲呼喚終究是沒有喊出來。想來也是傳不到的。
此時雲河房中,他正仰麵倒於床榻之上呼呼大睡。
銅鏡一臉嫌棄的拍打著衣衫,似乎想要將之前的一身汙穢抖落殆盡。
她好無奈。
犧牲色相給雲河下了藥,可到最後卻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銅鏡甚至不禁懷疑雲河不是齊王妃的親生子。
若非如此,為什麼她做的事情雲河這個兒子竟是一無所知。
錢、女人,紈絝子弟所有的缺點在這位齊王嫡子身上一個不少。
也難怪小姐會說他有問題。
隻可惜,他的問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犧牲品?隻可能是如此了。
算了,不管了。
銅鏡可沒有功夫去關心一個紈絝子弟的人生。當務之急還是完成小姐交代的任務。
現在自己已入得齊王妃的院中,能查的東西還有很多。
大不了再找些人下藥問問。
銅鏡對付不了像小姐那樣的武功高手,但對付一些個尋常下人丫鬟還是手到擒來的。
夜色正濃,四下無聲。
銅鏡躡手躡腳的摸到了齊王妃的房門前。
已過醜時,房中卻還掌著燈,在這深沉的夜中顯得格格不入。
更奇怪的是,堂堂齊王妃的院子卻無人值夜。
銅鏡可不認為是齊王妃體恤下人。如此行事隻能說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悄悄的看著房內,齊王妃和......
她嚇的差點驚呼出聲,還好機敏的捂住了嘴。
可再然後,她也沒有機會了。
後頸一痛,暈了過去。
清荷院中,思緒紛亂的清平倉皇的逃回。
從見到灼影真顏的那一刻起,她便頭痛欲裂。
那之中是蘇清洛的記憶。
眉如劍,眸若星,剛毅如刀削的臉龐上,少了三分稚氣,多了一絲沉穩。
但這都不影響清平認出他的身份。
蘇衡武,她最小的弟弟。
六年前,他七歲。
理智上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
眼前的那個人怎麼看都已及弱冠。況且那一夜,除了她和銅鏡,應當再無生還。
可那雙眼瞳中的熟稔,如那七年記憶中一般從未變過。
一個人,可以改變容貌,可以改變身形,可唯有這眼眸無法改變。
“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不是問,而是宣泄,將心中積鬱的陰霾釋放出來。
可一個人對樹洞說再多也是無用。
她想銅鏡了。
這件事在這世上能與她討論的隻有銅鏡了。
灼影是齊王暗衛,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蘇衡武,這件事她都不能冒險。
若是齊王知道她的身份,一切也就完了。
她可以苟延殘喘的活著,可蘇家的仇無言得報。
然而,當她走進房中,卻看不見朝思暮想的身影。
隻有桌頭留下隻言片語。
“想要你的人,來四方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