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銅鏡便被人帶了進來。
雲逸想要上去說幾句狠話讓她不要有別的心思,卻不想銅鏡理都沒有理他。
她徑直走到清平的床邊,顧自從太老醫藥箱中取出數枚銀針開始救人。
很顯然,她早已知道清平的情況,也知道清平危在旦夕。
所以她很著急,著急到無法顧及周圍的情況。
雲逸見狀也沒有再說什麼。
一時間,房中寂靜無聲,所有人屏住呼吸看著銅鏡在清平的身上紮下一枚枚銀針。
手法老練,動作沉穩。
大夫和老太醫立刻就瞧出這丫鬟絕非俗手。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銅鏡長出一口氣,收回了手。
雲逸立刻問道:
“怎麼樣?”
結果不需要銅鏡回答。因為清平已經自己睜開了眼。
清平醒來。
熟悉的床榻,熟悉的房間,還有熟悉的人。
她掙紮中就要起身,耳邊傳來銅鏡的聲音。
“小姐,勿動。您這次傷的很重。”
清平依言重新躺下,雲逸在此時走近前來。
“感覺如何?”
他問,語氣輕柔,如輕紗拂麵。
清平掙紮的回以一個微笑。
“沒事。”
她剛說完,還未等雲逸再言,老太醫的聲音突得傳來。
“神醫!真乃神醫!敢問這位女神醫真是醫聖的弟子?”
清平醒來,銅鏡的心情顯然大好。對於老太醫的唐突沒有顯出什麼厭惡,點點頭以示肯定。
老太醫大喜,立刻道:
“老朽乃是太醫院院正秋若海。不知你是否有意進入太醫院?”
銅鏡搖搖頭。老太醫見狀頓時如蔫了的秧苗般失落。
他還想再遊說幾句,但雲逸已經出言將他請了出去。
雲逸可是知道這位老太醫的性格,若是他不出手隻怕今日他都不會走了。
送走了其他人,雲逸再次回來。
一進門,就見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他。
“怎麼了?”
他莫名道。
“小姐身體虛弱,還需靜養。王爺請回吧。”
回答的是銅鏡,清平雖然看著雲逸,但她現在的狀態明顯不允許她說太多的話,因此隻能讓銅鏡代她說了。
“你......”
雲逸本想問問清平的狀況,畢竟方才的問話被老太醫打斷了。
但看到如今的情況,他也知道不是多問的時候。
他可以就這麼離開,但在看到銅鏡後卻是欲言又止。
這個當時在場唯一毫發無損的人。
雖沒有凶器,但並不能消除她的嫌疑。讓這樣一個人和清平待在一起,他不放心。
可他又不知該不該問,就這麼糾結了起來。
莫名的,他發現自己變了。曾經鐵血冷酷的他最近好像越來越開始患得患失。
因為她嗎?
想到此處,他看向床榻上的人,神色不覺帶上了一絲溫和。
“當時發生了什麼?”
想來想去,雲逸覺得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
他問的是銅鏡,但卻是想讓清平聽到。
然而,銅鏡的回答讓他失策。
“奴婢被人從背後偷襲,再然後就暈了。醒過來時已經......”
說道此處,銅鏡看了看雲逸,意思是你把我關起來這件事我就不說了。
終於,還是清平發話了。
“我累了。”
果然,再多的疑問也抵不住她三個字。雲逸還是退去了。
隻是他不知道,當他走後,清平的眼神一片清明,完全沒有要睡的意思。
她看著銅鏡問道:
“當時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