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問題,不同的人問出來,得到回答自然也不一樣。
“他點了奴婢的穴。奴婢不能動也不能出聲。然後他就一劍刺向小姐的背後。”
聽到銅鏡的回答,清平不禁沉思起來。
這個人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居然隻是出手點了銅鏡的穴卻沒有殺她。
是因為不能?還是不想?
“看見樣貌了嗎?”
清平問。銅鏡搖頭答道:
“黑衣,蒙麵,和死掉的那些殺手一樣的裝束。”
這樣自然是看不到樣貌的,但銅鏡的話卻沒有停。
“男子,身高一米七左右,年約二十至三十,輕功很高......”
這些都是清平交給她的計量單位,整個天香樓的情報也都是這麼記載的。
因此就算被人看了去也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銅鏡此時將她雙目所見直觀的告訴清平,卻在最後又加上了一句。
“......奴婢覺得,這個人應當是認識的人。”
清平一愣,隨即想到了一個人。
雲嵐。
要說銅鏡認識的人裏,想要清平性命的隻有他了。
想罷,清平再問:
“後來呢?那人刺了我之後發生了什麼?”
她依稀記得有其他的人聲,而銅鏡的回答也證實了清平的猜想。
“後來又來一個黑衣蒙麵的男子,直接就和那個殺手打了起來。”
一樣的黑衣蒙麵,但此時清平的心中又想到了另一個人。
“是他?”
清平問。銅鏡點頭繼續說道:
“那個殺手不敵他隻得遁走。而他走之前解開了奴婢的穴道,讓奴婢一定要救小姐後,就追了上去。”
這個他便是那夜的黑衣人,告訴清平有人要殺她的那個黑衣人。
原來他一直跟著自己嗎?
清平如此想著。銅鏡的話再次傳入耳中:
“王爺正好帶人趕到,看到了他最後救奴婢的那一幕,才以為奴婢和他合謀害了小姐。”
清平恍然。
難怪剛剛雲逸對銅鏡的態度那般遲疑和不善。
畢竟清平並沒有告訴他那夜的殺手並不是來殺她的。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清平卻也沒有再思考的力氣了。
她的傷太重了,重到整整睡了三天。
再醒來,第一眼看見的人是雲逸。
“感覺如何?好些了嗎?”
眉眼如玉帶著春風和煦的暖意,清平忽然覺得有些不自在。
以往的雲逸就算信了她七分,也絕對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這樣溫潤如玉的神情出現在他那張曾經鐵血無情的臉上反而更像另一個人。
雲嵐。
清平不知道為什麼,心間突然冒出了這個名字。是蘇清洛的記憶,還是......
她下意識的轉過頭去,問道:
“我沒事,銅鏡呢?”
整句話沒有一個字提及身邊的雲逸。雲逸一愣,卻沒有惱怒,繼續如實的答道:
“她去煎藥了。這些事,她不放心讓別人做。”
清平不置可否的應了聲,再是無言。
她不知道可以和雲逸說什麼,就在這尷尬的氣氛中趨於平靜。
終於,還是雲逸開了口:
“過幾日......”
然而,他的話沒有說完,門被推開了。
清平以為進來的是銅鏡,雲逸也以為是。
但入耳的聲音卻很陌生。
“表哥,表嫂的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