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先去休息吧。今夜你也累了。”
清平平靜的吩咐,很顯然沒有怪罪銅鏡的意思。
對此,銅鏡也沒有多言,很有默契的道了個歉離開了。
見到銅鏡走,雲逸立刻出口道:
“你對手下人太過寬容了。”
他這話意有所指。清平不傻自然聽得出來。
“銅鏡不是下人。她也不會騙我。“
清平說話時認真的神情看的雲逸一愣。
隨即,他就無語了。
他說的是“手下人”,也沒說銅鏡是“下人”。
清平怎麼就如此偷換概念給減了一個字。
不過雲逸心下也承認,他其實一直是把銅鏡當做下人看待的。而且還是個不太能相信的下人。
就算她是醫聖的弟子,就算她是清平帶入府中的。
但她的過去,除了蘇府下人的身份什麼都沒有查到。
這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
是天香樓的掩飾,還是銅鏡自己做了什麼手腳。
他不知道。清平也沒有告訴過他。
但接下來那句“她不會騙我”卻深深刺激到了雲逸。
他知道清平和銅鏡關係匪淺,但沒有想到會這麼深。
這種話隻有在戰場上共曆生死的戰友才能說得這般無所顧忌。
同時,清平將這句話當著雲逸的麵說出來,又何嚐不是向他宣誓“你不如銅鏡可信”。
雲逸在那千思萬緒,清平卻在說出這句話後就不再理會。
她接著問道:
“唐易柔會怎麼樣?”
對於蘇衡武的線報這件事,她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是她讓蘇衡武跟著唐易柔的,而雲逸又恰好在調查唐易柔。
蘇衡武怎麼說也還是齊王府的暗衛,報告這件事也數正常。
“最多就是被問問話,不會怎麼樣。她好歹算是雲嵐名義上的妹妹。就算這次真的被當場抓住了現行,也隻會暗中處理掉。何況還沒有抓住。”
說罷,雲嵐的手緊緊握成拳,逐漸猙獰的麵目充分的顯示出他的憤怒。
雖然憤怒,但也無奈。
帝君義妹通敵叛國這種事怎麼也不可能拿出來定罪。
這無關乎情感,隻是政治。
他雲逸雖然有心奪位,但也絕不是那種為了一己私欲犧牲百姓的暴君。
清平看的明白,但她感受不到。
前世的她為了完成任務見到過無數政治的陰暗。
但她畢竟不是一個從政者,對於這些大道理和其中的糾結無從知曉。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我想見見她。”
清平說。
“見她做什麼?”
雲逸問。他很好奇,在他看來清平和唐易柔不該有這樣的對話。
兩個人的關係不說形同水火,至少也該是略有敵意。
“見了才知道。”
清平丟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後便雙目看著雲逸。
不是命令,卻也沒有那種低聲下氣的懇請,更像是一種類似於撒嬌的無理取鬧。
這樣赤裸裸的目光好似一束光,直射進雲逸的心中。
良久,他被看的有些尷尬。
“好,我去安排。”
說罷,便倉皇逃走。
但他卻沒有看到身後的清平眼中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