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
清平沒有想到再次見到唐易柔時竟是這樣的情景。
滿目瘡痍的傷口觸目驚心，暗紅色的血痂猶如蛆蟲般爬滿全身。
唐易柔整個人被綁在巨大的十字架上，低垂的腦袋看不見表情。
若不是還能感覺到那若有若無的氣息，清平甚至以為她已經死了。
雲逸說過，她不會怎麼樣。
可看到現在的情景，清平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覺得她不會怎麼樣。
如此情景讓她連來時準備好的問話都在一時間忘記了。
不知所措間，唐易柔似乎是聽到了聲音緩緩抬起頭來。
見到清平，她的眼中也在一瞬間寫滿了詫異。
但隨後立刻又換上了一副了然的神情。
“哈哈——”
沒有憤怒，沒有仇視，也沒有瘋了般的咆哮。
突然間，她笑了。
這讓清平更加的無措起來。她轉頭看向身旁的銅鏡。
目帶詢問，意思是她是不是瘋了？
銅鏡搖搖頭，不是沒有，而是不知道。
這種精神方麵的疾病，並不是隻靠看就能清楚的。
緊接著二人就聽到了唐易柔的聲音，清明，陰冷，但至少不像是瘋了。
“你不是蘇清洛。”
沒有疑問，如此肯定的語氣如同下結論般說出來後，她卻還是緊緊的盯著清平。
似要從她的嘴裏得到答案，亦或者從她的臉上看到驚慌。
但是沒有。
清平雖然驚訝唐易柔的肯定，但她也不是尋常的女子。
這樣的試探對她來說毫無用處。
“你怎麼會這樣？”
清平終於把剛來時生出的疑問說了出來。
但其實她心中是有答案的。
能對唐易柔如此的，真個南楚隻有兩個人。
不會是雲逸，否則他一定會告訴清平。
那就隻能是雲嵐。
可為什麼？
這才是清平想知道的。
“你不知道？”
今天的唐易柔仿佛換了一個人，說出來的話總讓清平覺得奇怪。
看到清平目光中的疑惑，唐易柔又仿佛知道了什麼般。
但這次，恍然後的她隻是垂下了眼眸，寫盡了哀思。
“那你就不該知道。”
唐易柔說完閉上了嘴，再不去看清平。
很顯然，她不想再說了。
清平可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結束，她繼續問道：
“那晚你在香月坊到底是在等誰？”
清平很清楚，唐易柔布下了天羅地網絕不是什麼會麵。
她是要抓一個人，但那個人又不是清平。
否則她絕不會說出那句“怎麼是你”。
然而，唐易柔似乎鐵了心不再理清平。
這讓清平很無奈。那夜的事情有諸多矛盾，她也是回去之後才漸漸想清楚的。
“那日午時你對我下迷藥，晚上就扮成我的樣子，是想用我的身份引出什麼人？”
清平在問題中加入一點點她的推斷，希望用這樣的話能刺激到唐易柔。
果不其然，聽到這句話唐易柔真的有了反應。
“你說什麼？”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清平還在猶自欣喜唐易柔終於有了反應。
在地牢的那昏暗的光線中，一道寒芒劃破長空直襲向唐易柔。
很快，快到清平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下意識的抬手想要阻止一下，可終究隻是讓那道寒芒偏移了稍許，還是擊中了唐易柔的胸膛。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