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楚。
這個名字大多數人是不知道的。
但在場的不是王侯公孫就是文武大臣。南楚權力的掌控者。
這之中更有如雲逸這樣身處權力中心的重臣。
對於暗楚,他們驚懼且厭惡。
因為這是一群直屬於皇帝的監視者。
他們是皇帝的眼和耳,隱匿遍布整個南楚江山。
你不會知道走在你前麵的一位乞丐或者老嫗是不是暗楚的人,但他們卻可以查到你的一舉一動。
當然,也不是全部。
比如雲逸,他想要隱藏些什麼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畢竟暗楚成立雖久,但真正發揮作用也就是在雲嵐登基後。
相比於什麼東廠西廠錦衣衛之流,暗楚不過還是一直雛鳥。
但就算如此,他們的強也不是普通人可比的。
而“暗楚”這兩個字也深深震懾了在場眾人的心神。
當然,在震懾之餘也都放心了。
因為他們是雲嵐的人。
暗楚雖然討厭,但是讓他們害怕,但暗楚不會殺人。
沒有雲嵐的命令,他們無權對任何人出手,哪怕是一個尋常百姓。
同樣的,既然暗楚在這裏,還對齊王府的暗衛出手了。
那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保護齊王妃。
也就是蘇清洛。
如此豈不是坐實了雲嵐勾結罪臣遺孤的罪名?
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包括太後。
“你們是什麼人?知道假冒暗楚是什麼罪名嗎?還不快束手就擒?”
她甚至以為這一切都是雲逸演的戲,演給滿朝文武看的一出詆毀雲嵐的鬧劇。
然而,她的話並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圍繞在銅鏡身旁的一群人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動搖。
暗楚隻聽命於皇上,哪怕是太後也無權指揮。
隻是這句話到底還是對周遭的大臣或多或少起了些許影響。
都是為官多年的人精,對於太後能想到的可能性這些人也通通都能想到。
如果可以的話,雲逸一定會利用這股誤會將眼前的暗楚全部清除。
哪怕就算事後再發現,責任也隻會在太後身上。
但是,不能。
現在齊王府剩下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是他們的對手,剛剛失敗就是最好的佐證。
“但至少要殺了那個丫鬟。”
這樣想著,雲嵐的眼神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
他已經猜到了那是銅鏡。
整個齊王府裏可以為清平偷梁換柱的人隻有那個丫鬟。
而她現在聽到了當年的真相,雲逸完全不懷疑清平回來找他複仇。
因為這半年來,他已經一次又一次的見識過那個眼神。
那個血海深仇背後的憎恨和厭惡。
“這個女人不能留著,她太危險了。”
不經意間,他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這句話。
有一個人曾和他說過。
但是後悔已經沒有用了。至少現在先除掉那個丫鬟。
想罷,雲逸藏在袖子下的手輕輕轉動著大拇指上翠綠色的翡翠扳指。
一下,一下......
突然,一根細不可見的銀針出現在他的指尖,針頭帶著一縷詭異的幽藍。
若是清平在此,一定會發現這一抹幽藍和天牢裏襲擊唐易柔的飛刃上所塗的毒一模一樣。
見血封喉,一擊必殺。
雲逸的手腕已經彎曲,就在即將射出這一針的片刻。
他停住了。
因為一柄短小的利刃悄無聲息的抵在了他的喉間。
“還請王爺老實點。不然大家都很難做啊。”
說話人的語氣帶著一絲極不穩重的調皮,但那道殺意卻是切切實實的傳達到了雲逸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