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如此驚呼的並不隻是齊王府的暗衛,更有一些齊王派的大臣們。
但除了這聲驚呼,他們什麼也做不了。
這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雲逸的背後,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更別說其他人了。
不能說快,但稱得上“詭異”二字。
更有細心的人已經察覺到了挾持雲逸的那柄短小利刃。
通體幽黑,不是尋常刀或者劍,而是類似於峨眉刺的帶著一節手柄的菱形刀刃。
若是清平見到,立刻就能叫出它的名字“苦無”。
日本忍者常用的武器之一。
但在這裏,遙遠彼岸的大和,還是一座未待開化的島嶼。
因此並沒有幾個人知道這把兵器的來曆。
眾人都在奇怪的並不僅僅是這把兵器,還有這個人的衣衫。
不同於保護銅鏡的那批人的五彩繽紛,這人倒是老老實實的穿了一件暗衛常用的黑色衣衫。
隻不過那背上寫著的一個大大的“獄”字實在太過明顯。
這是獄卒的衣服吧?
不是聽說暗楚是要隱藏身份的嗎?
就算是那些五彩繽紛打扮的人,好歹也是圍了蒙麵,遮了相貌。
一身出眾卻明顯在平時不會穿的衣服也算是掩飾了身份。
隻是這個人是怎麼回事?這不等於不打自招的告訴別人他是獄卒嗎?
還是說他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反迷惑眾人?
可是,這樣沒有意義啊。眾人本來就是迷惑的好吧?
一時間,空氣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
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無語。
好在,一個眾人熟悉而威嚴的聲音適時的插入,點醒了眾人的心神。
“大膽!是誰給你的膽子對王兄如此無禮?還不速速放下兵刃。”
眾人尋聲望去,來人正是雲嵐。
隻不過這位南楚皇帝此時的狀態可不是太好。
畢竟剛剛從那樣的坍塌中死裏逃生,塵土和狼狽是少不了的。
更有之前那一次以身擋毒,讓他蒼白的臉色上寫滿了虛弱。
好在有清平在一旁扶著,不然怕是連站都站不穩了。
“哎喲,皇上,您這是怎麼了?我看您步伐虛浮,氣息紊亂,不會是剛剛......”
那獄卒服裝的男子一邊說著一邊賊兮兮瞥了眼雲嵐身邊的清平。
話雖沒有說完,但意思卻是清晰無比的傳達到了。
是男人,都懂的。
就是這擠眉弄眼的神色當真是欠扁。
這不,立刻就有人忍不住動手了。
銅鏡身遭,一名白衣男子手中的長劍輕描淡寫的一揮。
並非多麼快,但卻有一道淩冽的劍氣如有實質般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如同天邊洶湧而來的波濤,直襲向身著獄卒服飾的男子。
但後者也算反應敏捷,立刻就是一個下蹲躲過。
然後,立刻就傳來了他中氣十足的謾罵。
“死人臉,你瘋啦!要不是老子反應快現在就死了。”
粗鄙卻無人出聲反駁。
因為這是事實,那一劍雖不快,但在場的人裏真要說能躲過的也沒有幾個。
然而,更有眼神犀利如清平的,早就察覺到了更加驚人的事實。
獄卒服飾的男子是站在雲逸身後的,這一道能殺死他的劍氣卻對雲逸毫無影響。
是因為雲逸厲害?並不是。
在那一瞬間,那名白衣男子已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再次揮出兩道縱向的劍氣,強行將原本會落到雲逸身上的那段劍氣給抵消了。
“皇上來了,還不跪拜。”
白色蒙麵下傳來白衣男子冷若寒冰的聲音。如同臘月中屋簷下積起的冰錐,一下一下的刺激著眾人的後頸。
有一種名叫“恐懼”的情緒在這一刻蔓延了全場。
而隻有雲逸這個當事人知道,那不單單是恐懼。
更是示威,示的是雲嵐的帝君之威。
“參見皇上。”
臣服如海浪般湧來,而雲嵐就如大海中的擎天一柱傲然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