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雲嵐靜靜的等待。
他知道清平和銅鏡之間有些話並不方便說給他聽。所以他選擇了回避。
但他亦有些話想要和清平訴說。
這許多天未見,總有相思愁。
等待中閑暇,他並沒有如往常那般叫小德子送來奏章批閱,而是從懷中摸出了一方帕子。
細細摩挲,靜靜觀賞。
仿佛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瑰寶奇珍,在他的手中溫存依舊
燭火搖曳卻在雲嵐眼中氤氳成了婆娑的光暈。朦朧中,他眼前勾畫出他日光景。
“翩然蝶舞舊人去,君可見,笑貌音容憶往昔。”
不經意間,大概連雲嵐自己都沒有發覺,這一句長辭脫口而出,回蕩在房中久久。
吱呀——
門開了的聲音將雲嵐從夢中拉回現實。他見清平出來了,便將帕子重新收回懷中,笑道:
“出來了?她如何了?”
清平倒是敏銳的發覺雲嵐的異常,問道:
“你的眼睛怎麼紅了?”
雲嵐聞言心中一驚,不過片刻,他訕訕自嘲:
“近日國事繁多,批閱奏折有些晚了。”
清平沒有疑他,應道:
“辛苦了。馬上就會好起來的。”
雲嵐知她話中意思,含笑不語。
“我和銅鏡商量過了,折花那裏就不去了。不然難免悲傷。”
這是清平和銅鏡商量好的。既然要劫囚,自然要將二人的嫌疑降到最低。
不去看折花,便是最好的選擇。
“有些事當斷則斷,否者,必受其牽連,糾葛不清。”
雲嵐一愣,心中隨知清平說的是銅鏡和折花的事,但不經意間總會回想起方才心中糾葛。
“怎麼了?”
見雲嵐不回答,清平好奇問道。
雲嵐這才回過神來,目光中帶著些躲閃的意味,說道:
“沒什麼,既然你們決定了,就這樣挺好。”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青蘿宮。
“以後,銅鏡便帶我掌管這青蘿宮的一應事務。”
說完這句話,清平淺眸輕移,細如針的目光掃遍了在場的所有宮女。
她知道,這些人都是太後派來的人。僅憑她的一句話想要讓她們心悅誠服是不可能的。
不過接下來如何做,她卻是管不著了。
“交給你了,銅鏡。”
說罷,她便打了個嗬欠轉身回了房中。
“你們,一個個按次序將自己手頭做的事情報上來。”
見清平走了,銅鏡自然而然的接下了所有的權力,對著一眾宮女吩咐道。
隻可惜,她的話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所有人三三兩兩,成群結隊的就準備回房去。
銅鏡沒來之前,這青蘿宮裏,她們雖是宮女,但真正做事卻不見得有多少。
一來,她們不懼清平。
二來,清平也不惜的管教她們。
若不是上次那個宮女掌嘴的事情傳開了,大概這次都不會有人來認真的聽清平介紹銅鏡。
但如今清平走了,她們也就無懼了。
銅鏡是誰?一個丫鬟而已,真以為有了清平的一句話就可以使喚的動她們?
清平是準皇後,可銅鏡卻連一個三等宮女都不是。
清平可還沒有權力冊封宮女呢。
然而,銅鏡對於這些人不聽她調遣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誰讓你們走的?”銅鏡問。
“哎喲,我還不知道小妹妹你這麼有能耐,還能管得住我們幾個腳不成。”
人群中,一個宮女不屑的看了銅鏡一眼,譏諷道。。
隻是,在她出口的下一秒,她的臉色忽然一變,整個人就仿佛脫力般朝地上栽倒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