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雅不懂。這不就是騙人嗎?”
言及此處,陸詩雅已經完全陷入了迷茫。就算她是陸常文的女兒,就算她早早就被教導了很多家國之理。但她畢竟隻是一個剛剛年滿十四的女孩罷了。
清平見狀,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微笑著說道:
“你說的沒錯。這就是騙人。但這樣的騙是必須的。因為這就是所謂朝廷。有些人的騙是為了一己私欲,這樣會讓整個國家愈加衰弱。而有些人的騙卻是為了家國大事,這樣會讓整個國家更加強盛。”
“所以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大楚更加強大嗎?”
陸詩雅似懂非懂的問道。
“是,也不是。”
“啊?”
“明暗相依本就是世間常理。就如白夜黑晝,缺一不可。現在的你不需要去想,隻要去看,便可。”
陸詩雅本來以為已經聽懂了三分,可現在她發現她還是什麼都沒有聽懂。反而是靜靜坐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采花,在清平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後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看向清平。
清平察覺,朝他笑笑。那一笑依舊傾城,卻帶著三分苦澀的甜。
“好了。不要好高騖遠。事情還是要從眼前的一點點來解決。紅菱,這次來找你是需要你幫個忙,幫我查一個人。”
清平將眾人的神思重新拉回現實。紅菱聞言沒好氣的回道:
“暗花是吧?你不是讓你手底下那些人在查嗎?為什麼又找上我?”
“她們自從入宮那一刻起就已經從暗衛變為明衛了。或許她們可以保護,但已經沒有了探查的能力。如今敵人在暗,她們能查到的都是敵人讓她們查到的。”
清平說這話時也有些鬱悶。畢竟讓天香樓入宮這件事是雲嵐一手決定的。而且事先沒有和她做過任何商量。如果她早就知道,一定不會讓整個天香樓都暴露在眾人的視野裏。
“本來也可以慢慢暗中培養新人。但如今局勢緊張,我能找到的人裏,有手段、有辦法,又信的過的隻有你了。”
說罷,清平牽起紅菱的雙手,眼眸中隱有淚光閃動。驚鴻一瞥下,當真是我見猶憐。紅菱也似是被感動了,回道:
“蘇家妹子,沒想到我在你心裏居然這麼重要。我真的......真的是太意外了。”
那神情,那姿勢,清平和紅菱二人看起來就像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然後,就聽紅菱說了句:
“別以為和我套近乎我就會少收錢。一萬兩,一分錢都不能少。”
原本大好的場麵頓時陷入了尷尬。采花和陸詩雅還在莫名其妙這兩人怎麼突然就化幹戈為玉帛了呢,就再次莫名其妙的發現這原來是場買賣。
清平神色一滯。原本氤氳的淚頓時變成了寒冷的冰。她將紅菱的手用力一甩,再厭惡的把手給甩了甩。那樣子就好像摸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紅菱倒是不以為意。她朝著清平一伸手,說道:
“拿來吧。”
清平瞪了她一眼,朝陸詩雅說:
“詩雅,銀票。”
反應過來的陸詩雅這才慌慌張張的從懷裏取出一張一萬兩的銀票遞給清平。
她本來還在好奇,出個門而已,哪裏需要帶這麼多錢。而且這麼大的麵值根本找不開啊。
結果原來是用在這的。
誰知道,紅菱在接過銀票後居然補了一句:
“嗯,定金齊了。等事成之後再補尾款哦!”。
清平先是一愣,隨即暴怒而起,作勢就要打過去。突然,三人身旁的地麵上,一個鼓鼓囊囊的布口袋裏發出來一陣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