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姐姐,你看,這仙鶴圖丹頂處的洞終於被我補好了。”忙了一整天的芷君高高舉起已經修補好的仙鶴圖興奮不已。
“真的嗎?太好了!”迎春連忙放下手中的夥計趕了過來,一見芷君手中的仙鶴圖的丹頂處,果然是一片鮮紅的,丹頂如此鮮亮,就像一輪初升的太陽一般。
“芷君,你可真是織女下發,神仙繡娘轉世呀!”迎春高興地抱著芷君轉了一圈。
“姐姐,真的補好了?真是恭喜姐姐,賀喜姐姐。”碧璽往嘴裏塞了一塊青瓜笑嘻嘻地說道。
芷君修補好了仙鶴圖,對她來說怎麼也是一件好事。第一,她再也不用跟著提心吊膽了;第二,無論是從麗妃那裏還是太後那裏都會得到一份豐盈的賞賜,而這賞賜無疑芷君會更多地給她的。第三,她們姐妹在綺羅宮的位置可謂是又能上一個台階,說起來簡直屈居迎春和立春之下,看還有誰不巴結她們?現在蘭兒不就在一直討好她嗎?
“好妹妹,終於完成了一件大事。”芷君高興地拉過了碧璽,三個人一起開心的擁抱在一起。
“唉——要是今天皇上能再次擺駕咱們綺羅宮就好了,那麗妃娘娘今日就能雙喜臨門了。迎春有些悵然地說道。
“姐姐,今日午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才剛碧璽去找立春姐姐要孔雀線的時候,看到娘娘悶悶不樂地回來。莫不是娘娘在午宴的時候受了氣?”芷君收起了剛才的歡喜,微微皺起了眉頭。這次麗妃娘娘如此拚力救她,她日後更應該將娘娘的疾苦放在第一位,首要之事,便是要幫娘娘獲得盛寵。
“唉——君心難測呀,誰知皇上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昨晚娘娘侍寢,不還是好好的嗎?”迎春輕輕歎了一口氣,一邊將那修補好的仙鶴仔細地收起來。
“姐姐,咱們去找娘娘吧。”芷君想了想說道。
“現在嗎?”
“對,就是現在。”芷君堅定道。
麗妃的寢殿的臥房之內,昨夜的粉紗帳幔,清香旖旎依然照舊,然而麗妃的心情卻是大相徑庭。她兀自坐在床頭歎氣。
“娘娘,芷君和迎春來了,說是那幅仙鶴圖已經修補好了。”立春輕輕說道。
“哦?好,那讓她們快些進來吧!”麗妃這才稍稍有了點精神兒。
一時芷君和迎春來了,行了禮,便把仙鶴圖呈了上去。
麗妃一看,果然修補得精致巧妙,了無痕跡,真個完美無缺。唇邊這才漾出一抹笑容道:“芷君,真是辛苦你了。明日一早咱們就呈現給太後吧!”
“娘娘言重了,娘娘一次次救芷君於水火,芷君自然應該為娘娘分憂的。”說到此處,芷君頓了頓,她看到麗妃的眉眼間似乎還有濃濃的化不開的愁緒,猛然她想到了一件事,便問道:“敢問娘娘,是不是你為了救我,皇後借機向您提出了無理要求?”
麗妃微微一驚,感歎於芷君的洞悉敏銳,便說道:“是呀,皇後逼我把華燁過繼給她,今日在午宴上,她逼我向皇上提出來。皇上也允許了,皇後今日回去就樂顛顛查良辰吉日去了。”
此刻說出來,麗妃還隻覺得心痛難忍。
“奴婢以為,這於娘娘和五皇子都算是一件大好事兒,唯一的弊處就是娘娘要與五皇子忍受一下別離之苦。”芷君想了想道。
“話是這麼說,本宮也並非愚鈍之人。可是這心裏卻總像出賣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麗妃說著又紅了眼圈。
“娘娘,能否讓芷君為娘娘分析一二,以解娘娘心頭的鬱悶?”芷君試探地問道。
“你說吧!”麗妃懶懶地靠在椅背上說道。
“如今娘娘重新獲寵,必將成為後宮的出頭之鳥,您在朝中並沒有依靠,若是能與皇後聯手,別人必回忌憚三分。奴婢見那皇後眼中曾對五皇子流露出喜愛之情,也是發自肺腑,想來她必不會虧待五皇子。現如今有了皇後撐腰,禦學堂的先生們必會重視華燁了。這都是些大好處,如此說來,真要賀喜娘娘和五皇子了。”芷君躬身一禮。
芷君看看麗妃的臉色已經漸漸和緩,便繼續說道:“就是別離之苦,也不算什麼的,畢竟咱們綺羅宮離朝鳳宮也是不遠,五皇子素來孝順,他定會抽空常來探望娘娘的。”
“嗯,聽你這麼說,到是一件極好的事兒。”麗妃坐直了身子,臉上重新綻放出了笑顏。
“其實娘娘也是聰明人,隻是一時不能接受將五皇子過繼給皇後的事實,被蒙住了心智而已。”芷君謙遜說道。
“好,本宮聽你的勸,心情就霍然開朗了,本宮還想問你,為何今日本宮投皇上所好,精心打扮一番,皇上卻並不青睞本宮,而是又到娟妃那裏去了呢?”芷君的聰慧已經徹底讓麗妃折服,她現在什麼事兒都想問問芷君的建議了。
芷君思忖了片刻說道:“依奴婢看,娘娘此番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哦?怎麼講?”
“娘娘,您昨日已得盛寵,已經遭到了琴妃等人的妒忌,如果今日還依然侍寢的話,那更不成了眾矢之的?如今娟妃轉移了眾人對您的仇恨,豈不是一件好事兒嗎?娘娘在後宮沉浮多年,豈不知水滿則溢,月滿則虧的道理嗎?娘娘若是一下子寵冠六宮了,那一旦有所閃失,必是無法彌補的。再說以後來日方長,皇上已經重新注意到娘娘了,娘娘還愁不能再承寵嗎?奴婢不才,在服飾妝容上也是略有研究,日後定會為娘娘爭寵獻計獻策的。”芷君縝密地分析道。
“好,好,正是這個道理呢。”麗妃不由心情大好。
“立春,快去拿五十兩銀子、兩匹上好的蜀錦、兩支金簪,一並賞給芷君。另外再拿十兩銀子賞給迎春。”麗妃吩咐道。
“多謝娘娘賞賜。”芷君和迎春一同拜謝。
“不必謝了,這也是你們該得的。芷君,你真是本宮不可多得的女諸葛呀!迎春,你連日照顧芷君,也是功勞不淺。好了,時辰不早了,你們也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我帶著芷君去麵見太後。”麗妃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