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後宮之中又陸陸續續的被送進許多前朝重臣之女。
但新帝從不招幸後妃侍寢。
後宮之中,能得聖寵者隻有雲夫人一人而已。
卻說那日,白梓軒與雲容在慕容夫婦跟前,拜過天地。慕容青痕當即從袖中掏出一隻小小的木盒。
“雲兒,你禮成之日,伯伯沒有什麼可以送你的,唯有此物,略表一下伯伯的心意。”
雲容接過錦盒打開一看,裏麵居然是一支簪頭為茶花狀的木簪。手工極為精巧,讓人愛不釋手。
“這簪子是慕容伯伯做的嗎?”雲容把簪子拿給白梓軒看。
白梓軒微微一笑,接過它,伸手替雲容插在了發間。
慕容青痕慈愛的看著她到:“雲兒,這不是伯伯做的,這簪子是你母親的遺物,我想她今日若是活著,必定也會親手把它戴在你的發間。”
雲容看到慕容青痕說完這句話,眼角泛起了些許晶瑩的東西。她心中一慟,原來這是娘親的遺物。
伸手撫摸著發間的簪頭,也忍不住掉下淚來。
她哽咽道:“伯伯,雲兒在穀外曾經三次披過嫁衣。我那時就聽人說過,女子一生之中,嫁衣隻能傳一次,否則就是極為不吉利的。
這一次,雖然沒有嫁衣,可是雲兒覺得,有了伯伯和紫姨的鑒證,還有娘親的木簪,雲兒今後一定會幸福的。”
白梓軒從她身後擁住她微微顫抖的身體,心中湧上無限憐惜。
那些她曾經受過的痛苦,那些受過的磨難,歸根結底全部都是因他而起。
若是當初,他能夠好好的保護她,這一切的一切根本都不會發生。
“大喜的日子,誰也不許說傷心的話。”紫姨一把將雲容拉到近前,仔細端詳著她絕色的容顏,忍不住搖頭歎息道:“可惜了這麼美的一張臉,就隻能在這穀中給我們三個人看了。”
她說著還瞟了一眼白梓軒,笑道:“這若是到了外麵,不知道要迷了天下間多少男子的心去,阿琪呀,你可真是好福氣。”
“阿紫,哪有你這樣說孩子的。”慕容青痕寵溺的將紫姨拉回了自己的身邊。繼而正色道:“雲兒比她的娘親有福氣,這張臉想必隻會給她帶來幸福,而非磨難。”他一邊說,一邊冷眼的反複打量著雲兒身旁的白梓軒。
冷月如霜
窗前,兩個男子麵向湖水,負手而立。
正是白梓軒與慕容青痕。
“你要出穀?”慕容青痕無法掩飾心中的洶湧而至的情緒,將目光從窗外收回,轉而逼視著白梓軒的眼睛。
“是!”沒有多餘的字,卻將心中的堅定完全表達。
“你有沒有和雲兒商量過?你應該知道,她並不願意離開這裏!”慕容青痕的口氣中,透著幾分怒意,可仔細去聽,卻不難發現隱隱的流露出絲絲的哀求。
“我的女人,自然要跟在我的身邊……”沒有解釋,沒有猶豫,卻是滿滿的霸氣與堅決。
慕容青痕深深歎息道:“我知道你絕非池中之物,怎肯安於在此終老一生?
隻是,我猜到,雲兒在穀外一定曾經受過不少的苦難,這一去,你能否保證護她周全?
你所追求的,我若沒有猜錯,定是帝王霸業,而那些,並不是雲兒想要的。
若是有一天非要讓你在天下與雲兒之間取舍,你會怎樣,若是你不能選擇雲兒,那就把她留在穀中,好過讓她再去穀外,經曆磨難。”
“我認定的事情,絕不會放手,無論是天下,還是雲兒。
你說的這些我不能保證,我隻能說,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不能預測結果,但我定會用我的生命,護得雲兒周全。”
慕容青痕看著白梓軒,這個年輕人,周身充滿霸氣,冷靜而又深沉,他天生就是王者。
雲兒愛上這樣的男子,就注定不會擁有平凡的一生。
“何時離開?”知道多說無意,慕容青痕隻能直白的問出這句話。
“今夜。”
“哦?難怪你如此急切的要與雲兒拜堂成親,原來你早就計劃好了離開的時間?”慕容青痕再次對這個年輕人刮目相看:“想不到,我找了三年,都沒有找到,卻被你在短短數月內尋到了離開此地的通路。”
白梓軒淡然一笑道:“前輩放心,我們離開後,自會毀去出路,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人來此打擾兩位前輩。”
“不必了,我想若有一天雲兒想要回來,我們永遠在這裏等她。”
白梓軒目光一瞬間冰寒到極致,冷冷一笑:“我以性命作保,永遠不會有這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