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長青卻毫不驚慌,他從懷裏拿出一枚將印,大聲說:“回皇上,承先祖皇帝諭,臣葛氏一族世代為將。父死子替、兄死弟替,今臣兄葛長治已戰死邊塞,所以臣是尊先祖皇帝旨意,頂替兄長,前來向皇上複命的。”
玄帛眉頭再皺,看向身邊的千公公,顯然他並不知道這件事。
千公公看了葛長青一眼,悄聲對玄帛說:“皇上,這葛家子弟盡皆驍勇善戰,先祖皇帝看重葛家,得知葛家祖輩都效忠大錦後,曾經是說過讓葛家將位世襲的話。隻是後來先祖皇帝突然因病駕崩,所以沒來得及發出召書。”
“哦?”玄帛明白了,他又打量了下麵的葛長青幾眼。
隻見葛長青長得劍眉星目,臉上自然透著一股剛毅的英氣,身材健壯結實,看起來的確像是長期習武的人。而且玄帛感覺,這個葛長青的武藝應該很不錯。
玄帛覺得沿用先祖皇這個旨意也未嚐不可,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說:“朕知道了,那你就執著將印,即日赴邊塞上任去吧。”
“謝皇上!”
葛長青說著就要告退,玄帛卻又突然說:“慢著。”
千公公和葛長青都詫異地看著玄帛,以為他心裏還有什麼疑問。
玄帛不語,拿起筆快速寫了一張字條,然後取出一個錦囊裝了交給千公公,對葛長青說:“你替朕把這個錦囊交給諸葛寒玉。命他安頓好邊塞的事情後,盡快回京給朕答複,不得有誤。”
千公公走下去,把錦囊交到了葛長青手裏。
葛長青又跪拜了一次,說“臣遵旨”,這才轉身離去了。
千公公就算站得離玄帛不遠,可他畢竟年紀大了,再加上玄帛寫字的速度實在太快,所以他也不知道玄帛到義給諸葛寒玉寫了些什麼。
狐疑地衝葛長青的背影看了幾眼,千公公才走回玄帛身邊,試探地說:“皇上,那外麵的那個畫師……?”
“讓他走”玄帛淡淡說,拿起了案上的一本奏折,看起來他是要批閱奏折了。
“讓他走?”
千公公心裏不解,但他見玄帛不願意再說話的樣子,也不敢多問,隻好走出去把門外的畫師打發了。
“公公,不知草民的賞錢……”那畫師有些不甘心地看著千公公問。
千公公眉毛一挑,不悅地說:“賞錢?皇上今兒心情好,沒計較你欺君的大罪,賞你脖子一刀,你就已經夠走運的了,還問賞錢。你當這是什麼地方,活得不耐煩了?”
“是是是,草民告退、草民告退……”
那畫師一聽,嚇得屁滾尿流,趕緊兩腿打顫地開溜了。隻不過他一邊走一邊委屈地看著宣龍殿的方向暗說“我的確是見了尹二公子畫的畫啊,皇上怎麼就不信呢?”
他哪裏知道玄帛不是不信,隻是他的畫技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玄帛麵前攤放著奏折,手裏提著毛筆,眼底卻透著一點笑意,自信滿滿地說:“嗬,尹二公子?任你有三頭六臂、能飛天遁地,遇上他,你也該露出你的真麵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