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狐靜巧的蜷在桌子上,看著麵前的人,墨連生同是緊的打量著它,似乎在等待什麼。
許久,興許是有了疑問,那隻狐突然開口道。“先生,你為何遲遲不將我引入人形?”
“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話呢?”隨著她的問話,墨連生輕張了唇,眼中的淡漠看不到他深思之後的想法。
“什麼意思?”棕狐不解。
墨連生沒有理會,自說道,“有些事,得和你說明一下。”說著,邊伸手拿起了畫好的畫身卷了起來。
“什麼事?”棕狐問。
“你的妹妹將你的靈魂交給了我,我讓你重新落地成了形。可這場該有的交易,還是得繼續。”
“交易?是......彥靈?”她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被她所愛的人一掌震傷之後便再無知覺了。
“看來你是記得的。你叫什麼?”墨連生問了她。
“緋雪。”棕狐想也沒想,直接說道。
“緋雪。”隨口重複了一句,權當是記住了她的名字,繼續說道,“其實,我們之間沒有所謂的交易。隻不過出於你們與我師父認識的原因,才出手幫了她,讓你重新回來。”
說著,將卷好的畫卷放入了身後的書架之上,隨意自然的動作裏依舊帶著一方清淡的斯文,在這書房之中宛若聖潔的教書先生一樣。
“你師父......是墨清?”棕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她也知道那個畫狐人,總是與他們待在一切,吃酒談天一個不羈的男人。
“果然你們都是認識的。”墨連生順勢回了一句。
“嗬嗬,我們是朋友。”緋雪笑道,“我隻是沒想到,我會與他徒弟以這樣的一個方式見麵。”像是有別的意思在她的話中。
墨連生回頭看了一眼,“難不成,你是想好了要與什麼方式來見我的麼?”有意一問。
“對啊。”緋雪承認,“以前有想過要找你。你師父......有和我說過你的事。他怕沒有時間與你交代,讓我給你轉達一些話給你。”
消息傳入耳中,墨連生為之一愣,“我師父......有話給我?”師父比他還隨性子,他被帶來回來之後,從來就是不管不問,他不知師父會以這樣的方式留下什麼訊息。
“嗯,你師父說,在你成為畫狐人之後,會有一場三世重劫。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突然出現。他很擔心,畫狐人會從此消失。”
“他說,人在每一世都會有一場劫難,說你的這場劫難是有人故意讓原本分開的三世,重疊在一起,成為大煞。他沒辦法幫你,所以讓我轉告你......”聲音很輕柔。
墨連生恍然的像是想起了藍芩話。三世重劫?她是不是也因為算到了這些才故意在他麵前賣了關子?
“原來啊……”自語的說了出來,隱約覺得,那場大劫似乎在越靠越近。
“你知道?”見墨連生的反應,緋雪也是有些吃疑。
“嗯……大概,有人剛剛還對我說過了,而且,我似乎覺得我已經遇上了。”很是隨意的一笑,隻是最深的深底沒人能看透。“所以......你願意幫我麼?”陰冷的反問了緋雪,他讓她成形不就是為了彌補身邊那些他不信任的人麼?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越來越苟延殘喘了?哪天會不會也就不擇手段了?
緋雪頓了頓,“彥靈已經將我的靈魂交給了先生,先生也已經為我重塑的畫身。這不是已經隨了您的意思,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了麼?先生又何必問我願不願意?”但想她已死,早就沒有什麼選擇的權利了。
“問你願不願意,是因為我要拿走你的牽情絲。”若是此後他真要用上這些畫狐,他不希望身邊留下的,會是一隻有心計的狐狸。
緋雪不自然的動了動兩隻利爪,像是被這番話所驚嚇的向後退了一步,怔怔的看著他,“先生這是......”
墨連生見她的動作,大概也是有些害怕了罷。最近這些時日,他是不是將自己的用意展現的太明顯了,以至於讓他看到了這些人對他的反應?
那能怎麼樣?一個人始終不能以同樣的一個姿態存活下去。何況那場劫,是那麼有意的向他靠近。
隨後伸手過去,將她抱在了懷中,溫柔的撫順著手中的狐兒。可想讓人害怕多好,不至於有人想了法的來愚弄你。
“很感謝你能告訴我這些,可我還是有我自己想要做的。遲遲不將你引入人形,是因為成形之後,你便會忘了前生的記憶。”
“在你落地成形之前,就取走你的牽情絲,隻是想在日後,我不用擔心你的心思究竟......純不純。”話說的清除明白。
他是自私的,聲音陰冷的連自己都有些難以接受了。人麵臨危機之後,到底都是會變了模樣。
棕狐聞言,有些發愣,隨後趴在墨連生的胳膊上垂下了頭。
“......先生若是有自己的打算,那便隨先生之意就好,沒有了牽情絲,想來……應該是一件輕鬆的事。”話中有一縷無限的惆悵,泛紅的眼中也是深陷的傷痕。